与鹤龄兄相知已久,相交甚晚。
今天收到鹤龄兄寄来为我题写的斋号与楚简书法,不胜欣喜,也不禁记起一些不合时宜的故事、或者说,是事故。
斋号“墨迟轩”,墨迟的“迟”,总被人写作池水之“池”,想必活得真如一汪黑潭,总让人望而却步,故而才常有如此之事。生性鲁钝,才自冠以迟。名字这东西,总有千百种读法,我一直是个怕麻烦的人,索性在号后面加了个“轩”,也就定作斋号了。
如今想来,这个“轩”字加得真的不怎么样,友人总有某馆、某亭、某阁、某山房......用“轩”的真是极少极少。或许与墨迟二字韵调相称,或许冥冥中想与“气宇轩昂”有些扯不清的联系,至于到底为什么选了这个“轩”,自己也记不清了。
我只知道,从那以后,真是舟车戎马,难得几分恬静岁月,说是颠沛流离也不为过。与鹤龄兄相识也是如此,兄住徽州,我在徽州近三年,也仅仅是点赞之交,并未寒暄过半句;如今北上,才有真正交集,竟有深交之感。
想来有趣,大概是:车马总是得动起来的,动起来,才是其存在的意义。
随斋号而来的,是一幅《滕王阁序》,今年与滕王阁的缘分也属实不浅。
上半年因各种杂事,心境不佳,与杨枫兄闲聊几句后,他嘱我再读几遍《滕王阁序》,应能不囿于眼前。最终所有的事儿也是不了了之,一篇文章,着实对心境有些抚慰作用。在此,也得谢谢杨枫兄。
病中之时,因事儿前往南昌,想起此前,不免奔赴阁前,远远瞥了一眼,随及归去。那时病痛缠身,着实没有浩然风骨可言,只在远处戚戚然、怕这病躯浊了前人清气。
如今北上,前几日同事分享《滕王阁序》,点点往事俱上心头。
鹤龄兄只说顺便寄了幅书法,万万没想到竟是《滕王阁序》,世间的事儿,怎一个“巧”字能道得尽!
庚子一载,种种滋味,仿佛一根线般串在了一处。丹青年华,到底抵不抵得过时光车马,曲短夜长,只愿生而有迹、终不留音。
—— 庚子得鹤龄兄墨宝有感 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