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式离婚之后的第一次约见。
她在咖啡馆等他。
五年的婚姻里，她也总是等他。在他们的家里。
这次约见是为了商量孩子读书的事情。
他没有晚很久，是她习惯的早到。
所以感觉等待很久。
除了每个周末他来看孩子，她把孩子交到他手里，再接回来，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接触。
言语交流也少。
甚至有一次，她看到他的衣领卷起，也犹豫着要不要提醒。
最终没有。
他们能坐下来喝一杯咖啡，也是需要勇气的。
谈事情的过程中，他们不会争吵了，像他曾经希望的那样。
他们也没有多少眼神的交流。
离了婚像朋友一样的状态，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比较难。
在分居到离婚那一年，争夺、僵持、甚至战争，耗尽两个人的温情。
怎么可能有互相伤害后还存在的友谊呢？
事情谈的差不多了，他也该走了。
他结了帐，打算离开的时候，问打车过来的她说：要不要开车送你？
她看看窗外的雨，点头接受了。
上车的时候，她选择了副驾驶的后排。
这也是离婚之后，她第一次坐的车。
他开车的时候，总感觉有些怪异。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出行，她都在他的右边。而且很聒噪，在他看来。
现在，她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他反而很不习惯。
他可能不知道在她的原则里，副驾驶只能是太太的位置。
他也可能不知道，在导致她下决心离婚的所有导火索里，两年前她看到他打开一个女人的车门，顺理成章坐到驾驶位，对方理所当然坐在副驾驶的时候，会成为她怎么也无法忘却的一幕。
那些不说，不知道，成为秘密，也成为看不见的路，指引他们走向分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