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话桑麻
四喜回家的时候发现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变化,比如泥泞小道变成康庄大道,平楼也渐渐起来,邻居不再是那家成天吵闹的夫妻,而换成了一位安静的小木匠。
这些变化在弟弟发给她的照片上有着痕迹,但回来切实体会就更为深刻。她几乎都要找不到路了。
弟弟开着小车把她放在家门口,“姐,我先去上班,爸妈在里头等你,等我回来之后再找你聊啊。”
四喜点点头,提着行李进了门。
看到客厅里头坐着一对拘束的夫妻,他们是四喜的父母。
两人眼眶通红,四喜看着被十年以来白发和皱纹侵袭着的他们,愣是岁月再如何沉淀,也是有一丝难过。
母亲握过她的手,抽泣道,“四喜你可总算是回来了!爸妈对不起你啊!”
四喜静静地等两位老人哭着忏悔完,把行李放在客房里,便出去河坝那儿散步去,房子里还是太闷了,她受不了。出门的时候母亲交代她别在外面待太久,最近家里不安生。
河坝也变了,没有可以挂上秋千的大树,而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水泥河坝。四喜以前很喜欢在河边呆着,荡秋千,抓鱼虾,在家总是受斥责,就想着往外跑,直到有一次弟弟硬是跟着她下河,差点滑倒淹着,爸妈打了她一顿,她才开始老老实实地窝在家。直到高中寄宿才摆脱。
夕阳西下,风景也是好的,她沿着河一路走,回来的时候在河边看见一个戴着草帽,扛着圆木的人,这人敞开亚麻色外衣,额头渗着汗却十分沉稳悠哉。
“嗨,你好。”四喜快步走向前去搭讪。
“你好。”男人转过头来看她,略有些诧异。
四喜想起弟弟和她说的隔壁搬来的木匠,又见这男人温温和和没有排斥,便继续问道,“你是清江路的木匠先生么?”
他点头承认,“啊对,我叫陆晨,你需要什么家具可以找我。”
四喜见他有些呆呆的,蓦然一笑,“好啊!我叫四喜。”
两人之后再没说话,四喜跟着他一直走到他家门口,而后摆摆手说,“我就住你隔壁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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