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内心强大的生物钟被自我意志洗脑,平时5点半就醒来的我,快7点才醒来,既紧张又放松的迎接今天的入院治疗。拖着打包了各种生活用品和食品的行李箱,一路辗转来到了瑞金医院,在办理入院时还遇到了没有现金的麻烦,匆忙和焦急中又取现重新拿号,最终才办好准备前期准备事宜,安心的坐上了病房的202床位上。
这次住院治疗是从2月底就计划过的,由于病房装修一直拖到今天,也把我一颗不安的心拖到了今天。前几天经过几番周折完成的身体检查,情况都有些出乎意料,不是残余的甲状腺组织又长出来不少,就是第九肋骨发现有病灶疑点。这让我原本恢复正常生活的心一下子又被提了起来,虽然知道这种紧张和不安无助于身体复原,更何况还不确定就是什么大的问题,但是谨小慎微、敏感脆弱的个性还是暴露了出来。这种隐约潜伏在身体内部的感觉似乎总不能轻易抹去,就这样带着各种疑问和未知被安排进了病房。
病房很干净整洁,两个人一间,挂不得一晚要收到准四星级酒店的标准,这个环境和我手术的东南医院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核医学科的住院病房和其他病房也有不少差别,墙体和门都很厚,两个床位间也有厚重的钢板隔开,病房基本是封闭的,靠南的房间手机基本没信号,各种设施都是配合防辐射而特制的。
与我同房间的是一位刚过30岁生日的上海男人,身材高大,上肢显得格外肥大,一副憨厚可掬的模样。他说话总是带有一种不屑和放荡不羁的语气,据他所说,他几乎烟酒不断,毫无忌口,对这种术后放射治疗也不以为然,大大咧咧的,丝毫没有病人的心态。与他相比,我就相形见拙了,他那种放松的心态是来自平时的生活,也来自长期养成的性格。他拍热,开着24度的冷空调还狠不得把外衣都脱了睡觉。他呼噜震天,隔着墙的“病友邻居”都能远远听到。他熬夜嗜酒,不到2,3点睡不着觉,喝酒更是社交和生活不可分离的一部分。想想自己平日的生活习惯,和他一比,我简直就是白净均匀、懵懂无知的少年和粗壮有力、玩世不恭的大汉。我说,“我们是两代人,你是90后年轻一代,我是60后老年一族”。
护士的住院声明和宣教结束没多久,我们就开始了午餐,接下来不能进水,等待服用碘131溶液。因为甲状腺组织残留多、TSH指标偏低,我只服用50毫克,在我们一起六人中剂量最小。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我才知道我们每个人的情况都有所不同,有等待了大半年才来的,也有刚手术完不久的,还有有第三次做碘131治疗的,有毫无压力的乐观派,也有紧张不安的谨慎派,有经验丰富的老道派,也有像我这样无知派。用过药后,大家分头回房休息,我照旧看书学习,丝毫没有不舒服的感觉,除了在此之前腰疼似乎有所加重。
我发消息给家人,第一天的住院一切顺利,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其实更重要的是心态,没有那些绕不开的烦心事儿,在这种高度隔离的环境中放空自己,过几天没有人打扰的生活也是不错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