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花笑想不明白陆九为何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实在看不下去了,抱拳道:“这位姑娘,饶了他吧!想必他已知错了。”
冷月儿这才冷冷地道,“既然公子说情,我且放过你家人,也饶了你的性命,只是,你需日行一善。”
“陆九不敢奢望能活命,”陆九把刀架了了脖子上,正欲自行了断,却听冷月儿道:“想死那便去死好了,你家有多少口人就有多少人陪你的,黄泉路上不会寂寞。”她说话时声音很轻,甚至于听上去有些温柔。
那陆九马上丢下了刀,无力的哭丧道,“陆九不敢死了,不敢死了?”
冷月儿道了句“又弄脏了我一条白绢。”便丢了那白绢,驾马走了。
陶花笑与张叶飘、小龙也驾马而行。陆九跪在那里面无人色的喃喃念道:“我不死,我不死。”
张叶飘看着路边那些被冷月儿白绢所杀的强盗道:“这等杀人手段,不说你我做不到,天下能做到的也没几人呀。”
“冷月儿!”小龙道:“大哥,怎么就没听说这号人物?像这号高手江湖应该早有传闻。”
“或者,她也是刚出江湖吧!”陶花笑道。望着前方远去的人与马,想到刚才她已是第二次同自己说话了,只是两次都是直呼自己是桃花剑。而他的记忆中竟然根本就没有冷月儿这号人物。但是既然她说姓冷,他得离她远远的。
陶花笑几人行至天暮,终于见到一客栈,几人决定就此过宿。一进大堂就看到冷月儿正在用餐。她用餐时都未取下斗笠,一手轻拔着红纱,刚刚好落出嘴吃着面条。那凳子也刚刚好,短一分她的秀发便到了地上。
正是用餐时间,客人很多。两公差模样的人看到冷月儿独占一席,便坐了过去。不想被冷月儿甩出两根面条打在胸口,当场吐了口血。两人也不敢多说话,起身便走,众食客纷纷尽量将自己的桌子挪开许多,远离冷月儿。
店小二战战兢兢的过来招呼陶花笑等人:“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两间上好的房。”陶花笑道。
“来大份牛肉,再来几个小菜。”小龙道,“要加辣的。”
“好呢,很快便好。你自己找地先坐。”店小二道。
“我不吃辣的。”宋梦雨道。
小龙忙追上店小二:“不加辣,一点都不要!”
陶花笑环视了一下,此时大堂的空位也只有冷月儿那一桌,便走过去,抱拳道:“冷姑娘,可否借坐。”
“荣幸。”冷月儿道。
“谢了。”陶花笑同众人纷纷坐下。
“菜没好,先上壶热茶,”店小二道,“你要的两间房也好了,我带你们去。”
张叶飘对陶花笑道:“我们去放下行礼马上就下来的,你也霸着位子。饿死了。”
陶花笑目送四人上楼,抬手给自己冲了一壶茶。对面的冷月儿斯文到一根一根的吃着面条。
两人就这样我喝我的茶,你吃你的面。
“陶子歌是你什么人?”冷月儿突然的问。
江湖中人都称父亲是陶东峰,陶子歌是族谱是的名字。外姓人一般是不会这么叫的——陶花笑很是意外,但还是简单的回答道:“家父。”
冷月儿不再说话,继续斯文的吃着面。
陶花笑忍不住问:“冷姑娘,可认识家父。”
“叫我月儿便好。”冷月儿道,“听说而已。”
“因为桃花剑?”陶花笑道。
“也算是!”冷月儿道。
陶花笑看着冷月儿吃着面的小嘴,竟然想起白雪冰来,道:“月儿姑娘,可否摘下斗笠!”
“想看我长什么样子,”冷月儿道,“你来摘便是了!”
陶花笑真想看看那红纱斗笠下是怎么的颜容,便起身伸手过去。
“月儿有一誓言,”冷月儿突然道,“谁摘得下斗篷,谁便是月儿的夫君。”
陶花笑马上打住,尴尬地道:“陶某太无礼,望月儿姑娘莫怪。”
“公子是怕月儿模样害人?”冷月儿道。
“哪里,只是天下人能配得上仙子的怕是没几个,在下哪有这样的福气。”陶花笑这么说,是想起了她吓人的武功。
冷月儿却道:“桃花剑配得上的。”
陶花笑一时无语,正好店小二端菜上来:“这公子哥,牛肉好了,没加辣的,可否要来壶好酒,我这可有京城那边来的秀米酒。”
“秀米酒,当然来两壶。”小龙跳过来说。张叶飘与宋氏两姐妹跟着下来。
宋梦雨还道:“大哥,房间还是蛮干净的。”
张叶飘几人刚坐好,冷月儿却起身,欠了欠身子,语气尽显温柔地道:“月儿吃好,陶郎慢用。”
张叶飘看着冷月儿离开,轻声地对陶花笑说,“好像对你蛮客气哟,刚才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
“她吃了半天吃了些什么?”小龙望着冷月儿的碗还有八分面,道,“大哥,你知道刚才我们四人在楼上说什么吗?”
“说我坏话啦?”陶花笑问
“谁有空说你的坏话。”小龙夹着菜便吃。
宋梦帘道:“我们在说那冷姑娘像一人,你看出来了没?”
“冰儿!”陶花笑道。
“正是,你看她那身材多像,虽然没看到全部相貌,但看到那吃面的小嘴,太像了。就连衣服也是。”宋梦帘道。
陶花笑点头,原来大家的感觉是一样的。
张叶飘道:“要不我们找个机会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要不你们老疑神疑鬼的。”
“容易嘛,”宋梦雨道,“摘去他的斗笠便行。”
“武功那样吓人,怎么强摘得下来。”小龙道。
“刚才我也有此想法,幸亏没去摘下来。”陶花笑道。
“这是怎么说?”张叶飘道。
“手都碰到斗笠了,她却说摘下他斗笠便是他夫君。你说我怎敢。”陶花笑道。
“你怎的就不敢?”张叶飘道。
“不说跟你说过,大哥跟我二妹已有婚约了吗。”宋梦帘道。
“这个我知,要是我,边摘他斗笠便说,你愿做妾,我家大老婆不会反对的。”张叶飘笑道。
“张兄在笑话我了。”陶花笑道。
“你这么好色,你去取斗笠便是了。”宋梦帘道。
“宋小姐,此言伤到我的心喽,”张叶飘道:“我张叶飘可是正人君子,何言好色,再说,我即便有心取她斗笠,她也不定会愿意,说实话,要是打,我不一定是她的对手。何况我绝无此心。”
“你怎说自己无此色心呢,最多是有色心无色胆罢了。”宋梦帘道。
张叶飘无奈宋梦帘的能言善辩,叹着气道:“我就是找也不会找个功夫强过自己的人了,要不白天跟别人在外面打,晚上回家跟老婆在床上打。打不过,还得睡床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这人呀是怎么的回事,别人娶妻为生子传后,幸福生活,你偏偏想到打架,打不过还得睡床下。”宋梦帘摇头道。
张叶飘道:“我说是偶尔,也没说天天打架的。你嫁了人也不全是生子传后,也有摩擦。”
“若有摩擦,也是男人开始的。”宋梦帘道。
小龙伸头过来问,“你们这算不算吵?”
陶花笑道:“有个人陪着吵架也不是件坏事呀。对吗,张兄?”
张叶飘却道:“这哪里是吵架,拌嘴而已。”
店小二端酒菜上来:“小心,上菜喽,客官,吃好喝好,要什么大声叫我。”
“吃饭,饿死了。”宋梦帘道,她将一大份牛肉倒给宋梦雨、小龙、陶花笑和自己。一点也没给张叶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