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就用“第一人称”讲一个故事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喜欢上一个女孩,那是多久的事,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她不漂亮,也不算太丑,一般般吧。
我和她相识在一场聚会,相恋在冬季,因为她我的冬天都是艳阳高照,而分手也在冬季,从此我的冬天大雪纷飞……
那天在KTV我点了《你就不要想起我》她和我一起唱,可那天我却不争气地唱哭了。
她递给我张纸巾安慰我:“失恋了吗?”
我摇摇头说没事。
她继而拿瓶酒过来,“借酒消愁?,我也有心事。”
我问她:“你严重吗?”
她对我笑了一下,“你看,我还能笑呢,没事的,不严重。”
我释怀了,回敬了一杯。
“能跟我讲讲吗?哥们。”
KTV里有人正唱着五月天的《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昨天晚上天很冷,我遇见她了,她站在一处昏黄的街灯下等她男朋友,我站在她对面街上看了她好久,她男朋友为何要对她发火,他俩走了好几条街为何他不把她的手放进他的衣兜里,为什么她男朋友要走在前面,为何晚上不送她回家,为何我最宝贝的一个人,在别人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为什么我最宝贝的一个人,在别人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我的眼里泛着泪光,是那么不甘。
她安慰说:“是她傻,别怪自己。”
--02--
时间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场聚会上,我认识了一位男生,他长得不帅,但也不丑,一般般吧。
聚会上我们聊了很久也很投机,后来互道了姓名,一发不可收拾我们无话不谈,从此我对他有那么一点点依赖。
我对你的感觉大概就是,就算我们很久不说话不聊天,或者哪天直接就没了任何联系,我还是会觉得他是我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我喜欢他给我唱五月天的《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他说会护我周全。
我喜欢看他穿白色的衣服,那是干净纯洁的颜色。
我喜欢听他讲笑话,即使他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我知道只有他有,而且独一无二。
我喜欢他那股认真劲儿,眼神坚定且迷人。
我崇拜他,也一直捍卫他的梦想。
后来,他所有的喜欢都成为我最讨厌的垃圾,甚至厌恶到想摆脱掉他的一点一滴,重新生活。
但那晚我还是故意在KTV里喝酒,我就是想故意气他,索性是他终于走过来了,抢了我手中的酒,拉我走出了包厢。
你看吧,我的爱就是那么卑微,那么容易满足。
我以为可以按照我想的这一切,有机会让我们重新在一起,不过他连头也没回就走了。
哪怕只是一次转身,我都会奋不顾身跑过去抱住他,不过我没有,当然他也没有转身。我安慰自己回去他一定会回来找我吧,我就等啊……
--03--
时间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一场聚会上,她被人拉着敬酒,我在远处的座位上,后来她醉的越来越厉害了,我抢过她的酒,替她挡了酒,随后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包厢。
出了长街,她靠在那盏昏黄的街灯下吐了好久,我生气骂她:“为什么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
她没有说话。
那是我们第一次分手后再见面时的场景。
我们走在那条无人的街道上,彼此都没有说话,寒风呼啸而过,吹起她那单薄的裙褶,她双手环抱在一起,我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后自顾自地走。
她贴紧外套跟在我的后头。
“她男朋友为什么走了好几条街不把她的手放进他的衣兜里,为什么她男朋友要走在前面?”
隔壁街道的男生看了我们好久,想到他曾经的宝贝,现在在别人的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隔壁看着我们的他是谁?
“送到这就好了吧。”她弱弱地说。
我没有回头:“好,那……我先走了,你保重。”
她的心寒幻化成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她的心里,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哪怕他回过头再看她一眼,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他就潇洒离开了。
一步一个脚印踏在那坚实的水泥路上,间隔的街灯成了她们俩可以细数的距离。
而站在原处的她,看他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黑夜中,她抹了抹泪水也转身离去,她的影子被越拉越长,也直至消失在黑夜中。
只留下阵阵寒风呼啸,静止的建筑冷眼旁观了这一场离别,外面的世界依旧霓虹闪烁,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而此时在彼此的心里却都冷到了极点。
我安慰自己:会离开的都不是爱。
她安慰自己:以后就自己疼自己吧,可是……
--04--
时间回到3年前,医生告诉我她得了失忆症,目前她只能记得眼前的事儿,往后的她一点不记得。
或许她还会想起来,或许永远也想不起来。
KTV里那个女孩对我说:“你跟我一个朋友真像。”
我含着泪说:“你也是。”
她又问我:“我们是不是似曾相识?”
我回她:“也许。”
她继续喝酒,没有再问。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我:“能为我唱首歌吗?”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嗯。”
曲终,她突然抱住我,“我……我好像又想起来了……”
“伤心吗?”
“他丢下我走了……”
“不爱你了?”
“不……不是。”
“他已经不在了。”
可你不知道吧,其实我一直在你的身旁,只不过你不记得罢了。
六年后,她的病好了,她带着一瓶最烈的酒来到他的墓前。
“我来看你了,傻瓜。”
“谢谢你让我又记起你来。”
“栀子花开了,很漂亮,我特意采了一朵,你快看看我的头上的栀子花,漂不漂亮?”
“我跟你说噢,现在有好多男生在追我,你怎么还不来娶我?”
“嘿,你在天上过得好吗?我好想你。”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因为……我要嫁人了。”
谢谢你曾经赠予我的喜欢,谢谢你一直不离不弃守在我的身边,谢谢你让我记住你最美好的年纪,往后若我老了,你依旧年轻。
随风而去,随风而逝吧,转身只留下那座冰冷的坟墓,和那几个熟悉的红字。
“往后我也就不来了,你旁边还有个位置呢,你说我该嫁给别人,还是嫁给你呢?”
我对你好也可以对别人好,但是有些东西只想给你,有些温暖的事只想和你做,就算你不要我也不舍得给别人。
我想到你那冷,这里又那么荒凉……
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