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特别喜欢猫。灰色,毛绒绒的,调皮,可爱。一双眼晴滴溜溜直转,风情万种,温驯良善。小猫时常蹭在我们身边,眼巴巴地望着主人,摇着尾巴,流露出和主人交流情感的媚态。忍不住抚摸着柔软的毛,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它乖巧地享受着主人的宠爱,半闭着眼晴,惬意的很。
小猫食量少,喂得精细,母亲把猫最爱吃的菜,拔在猫碗里。猫比较庸懒,饿了才懒洋洋地走到它的碗前。用鼻子闻闻,香不香,不紧不慢地伸出舌头,舔着食物。津津有味地吃着。猫的胃小,还是食物并不合口味,象征性地吃上一点,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小孩,不好好吃饭,大人常拿猫形容。猫呢!吃得这么少,难伺候!我小时候,吃百家饭,谁家饭熟了,给我盛一碗。我吃得特香,一百多人居住在一起,小孩子是最幸福的,一天吃无数次饭,从来不饿,肚子圆滚滚的,脸胖嘟嘟的,人见人爱。
当然,小猫最擅长的是捕老鼠。和老鼠玩着你追我藏的游戏。捉到老鼠后,却并不立即要老鼠的命。老鼠吓破了胆,浑身颤栗,双眼绝望,想尽办法逃离魔爪。猫放老鼠,一次,两次,三次,再把它抓回来。按住老鼠,胜利者的姿势,骄傲地舔着老鼠。囊中之物,细嚼慢咽。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欣赏着猫吃老鼠,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现在,邻居收养了一只流浪猫。每天,吃剩的食物,骨头,喂猫。这是只狡猾的猫,黄褐色,年龄大概三岁。干瘪的胃,瘦得只剩下骨架。邻居家有老鼠,期盼着猫能帮她灭掉老鼠。大发慈悲地收养了猫。
偶尔,这只猫也到店里,闲逛。走路轻得没有感觉。也没有多少危害,就顺其自然,让它停留在店里。和老家的猫,天壤之别,没有兴趣逗它,抱它,安抚它。这只猫精瘦,强悍,叫声嘹亮,一声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怒吼,似乎对现实超级不满,哀怨,慎恨。
有一天,中午,我正睡得香。忽然,“砰”的一声,我一跃而起。原来猫嘴里衔着根火腿肠,蹭跃到地上,发出声响。我生气极了,一路追赶,猫跑得飞快,在轿车底钻来钻去,终于消失在我视线之外。奥恼,无可奈何,并不是计较,它衔去一根火腿肠的价值。
猫是贪婪的野性动物,一旦知道,这么轻松容易满足了胃口,后患无穷。我给邻居说,看管好她的猫,下次再这样,我不会善罢干休。邻居无所谓地说,这是野猫,它的偷盗与我无关。我只是好心给它一些吃的,至于它做什么事,我不负责任。呵呵,邻居好心要猫灭老鼠,至于猫干坏事,是猫的不是了。
我交待家人,看到这只猫,不允许进店。明目张胆偷盗,士可忍,孰不可忍。这只猫太聪明了,只要我在店,在门口张望一下,讯速逃窜,害怕我报复它,巧取豪夺食物。
昨天,儿子看店,猫又来行窃成功。大摇大摆地衔着火腿肠,扬场而去。儿子只顾玩手机,丝亳不在意,窃贼的嚣张。儿子说,不就是一根火腿肠吗?置于大动干戈,草木皆兵,和一只猫争是非,论短长。贼就是贼,越让它得呈,越上房子,揭瓦,不可一世,不可小觑。
今早上,开门。发现地上掉了五六根火腿肠。情况不妙。昨晚走之前,没有任何东西在店里。不远处角落,零零碎碎洒得到处是火腿肠,连皮带肉。真是强盗猫啊!从哪儿挤进来的?我四处寻找突破口。终于在卫生间,找到了。窗纱角落被猫啃了个大窟隆。它是翻墙跃狱地爬进来。为了火腿肠那份欲望,它忍受了多长时间的嘶咬,用脚使动地拽动窗纱,活生生的犯罪现场,堂而皇之进店,美美地享受火腿肠大餐。吃饱后,再衔一根火腿肠,悠闲地离去。
我心底哪个气呀!无处发泄。这只猫竟然象犯罪份子一般狡诈,踩点,探路,行窃。如此周密的行动,让人汗颜,自愧猫的智慧,行动,让人措手不及,心生怅惘。
我原是喜欢猫的,喜欢猫温驯,乖巧,可爱。可是,这只野猫,让我的情感发生了变化。让我惊诧,斗智斗勇,连连失利,情何以堪。不忍心用棍棒打它,毕竞它是弱小的群体。我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继续作案,显示我的失败与无能。
哎,一只野猫,一只踏进心灵的怪曽,何时将你征服!
上图,家乡的小路,被青草覆盖,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