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没来南湖了。今天天气非常晴朗,上午十点的太阳透彻地明亮,到处都在散发着白色耀眼的光芒。
湖北岸的垂柳还是一片片葱葱郁郁,盎然绿意。沿湖南岸曲折蜿蜒的垂柳已变得层林尽染,全身金黄。双脚走在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湖边步道上,踏着正在寻找新的归宿不愿与树枝共度余生的棕色、红色、黄色的美丽叶片,尽收眼底的全是一幅幅初冬尚未冷寒的水墨彩画。
沿湖的芦苇已被南湖管理工人打理成大小片不一、形状各异的这里一撮,那里一堆的景色点缀。远远望去,好像全都融合在漫天的雪白阳光里,反射着刺眼的炽烈光芒,如一束束冬天的雾松饰衬在湖南岸边。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随风的吹拂,它不停地肆意、快乐地扭动着它的身躯,摇曳着那一朵朵银白色的芦苇花,在一圈圈水晕及一波波曲线涟漪里,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炫目的辉煌,熠熠生辉、溢彩流光。
芦杆上的一两片绿色的叶片,装点着那一幕幕不可言状灰白亮色的神韵。在这初冬咋寒的天气里,给已临近枯萎的芦苇增添了丝丝生机,点染着那即将失去的春夏秋色 。那一抹绿,那一头的银花,与它身后烟柳的婆娑,相得益彰、相互衬托。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黄丝绦。一棵一棵前看不到头,后不见尾的垂柳,把半个湖岸都染成了蛋黄色。那长长的杨柳丝,飘逸柔顺的黄发,随风张狂地荡来飘去,尽显潇洒。
南岸已经入冬的黄柳与北岸迟迟不肯离秋的绿绦,各自霸持半壁湖面,遥遥呼应、各领风骚。
那已跑步入冬快车道的法国梧桐也凑个热闹。它已变黄、变红、变棕色的法桐树叶与嫩黄嫩黄的垂柳,相互映衬,相互烘托,如一棵棵醉人又醉心悬挂在半空的新疆胡杨林,美伦美奂、精彩绝伦。
东北角的荷塘,几天不见,已全部变为棕褐色。那绿绿的莲荷,盛开的荷花,殷实的莲蓬,全然不见。一片片的荷叶如一个个嫁不出的老姑娘,遇到了冬季,全都羞涩地低下了头,把它硕大的枯叶片深深埋藏在湖水里。那抬头挺胸、趾高气昂的莲蓬也逝去了往日青春气息,干瘪地如同一个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太,满脸皱褶。往日的取景、照像打卡地,推推搡搡、打打闹闹、你追我赶的情侣以及风情万种的美女也全然不见,剩下一池孤寂的荷水静静守候着渐渐衰去的塘荷。
尽管那一大片的荷塘伴着枯萎的莲荷失去了绿色、没了生机。可两条将其环抱怀中的芦苇项链伴着冬季的到来,满头变白的银发仍精神矍铄、二春焕发。它只是把项链变了颜色,去迎合、去顺应那塘已变枯变老的项坠。让那一幅完整的项链画在初冬的季节里仍熠熠生辉、灼灼其华。
南湖的美,南湖的醉不只在春、不只在夏。在深秋、在初冬,更有一番韵味、一番情致、一番诗意! 它退去了春的羞涩、夏的张扬,收获了秋的丰满、沉淀了冬的厚重。
它把暖顺的阳光变成了耀眼的璀璨,把湖水染成了纯粹的天蓝,给湖面装扮一圈嫩黄色的衣装,让本已寒凉的初冬不再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