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支优婆塞支谦译

金波寺团队翻译整理

【原文】

鹙鹭子曰：“何故菩萨知已休止？为知于色，休色本性？于痛、想、行，休识本性？明度无极休识本性？明度无极休智本性？”

善业曰：“如是，贤者，其于色也，休色自然；于痛、想、行，休识自然；明度无极休识自然；明度无极休智自然。行此道者于智休止，智之自然者休矣！想休止，相之自然者休矣！”

鹙鹭子曰：“善哉！善哉！其学此者必出一切智。”

善业曰：“然，菩萨学此出一切智。所以者何？其于诸法无出无生，如是学故逮得佛坐。又，妙贤者，菩萨履行明度无极，若行色为想行，若行色占为想行，若行色不占为想行，若行色兴为想行，若行色败为想行，若行色灭为想行，若行色思为想行，若行色空为想行，若行色非身为想行，痛、想、行、识如上说皆为想行。若识有是‘吾当行，欲得行’，设有是‘如是行，如是惟为惟行此道’，是菩萨大士为行得想之行，无善权方便，以为休于明度无极。”

鹙鹭子曰：“菩萨何行为无想无得行，有善权方便而不休于明度无极？”

答曰：“不行色，不行色占，不行色兴，不行色败，不行色灭，不行色想，不行色空，不行色非身，痛、想、行、识如上说，不有是‘吾当得行是行’，不识有是‘此行惟为行此道’，如是行，菩萨大士为无想无得行，为有善权方便而不休于明度无极。又菩萨大士行明度无极，于此不近为不行不近行，不行不近亦不行斯不否行，斯不近行，斯不近不行，斯亦不近于行不行，于不近不行于不行，不否行于不近。”

鹙鹭子曰：“何故不近？”

善业曰：“如诸法无所近、无从度，是名菩萨大士一切诸法无度之定——场旷趍大而无有量，一切弟子、诸缘一觉所不能持。行斯定者疾得无上正真之道，为无不觉乘佛圣旨。”

善业曰：“是菩萨大士受拜于往昔如来至真等正佛者，乃行斯定。彼受无见，无见为定。其于定者，不知吾受定、吾已定、吾依定也，彼于是中一切不明。”

【白话文】

鹙鹭子问：“菩萨怎么印证自己在寂止的境地了？是了知色的外相而离色的概念束缚，并契入色的本性吗？是了知痛、想、行、识的外相，离此相识，而契入识的本性吗？明度无极是在识的本性上修？还是在智的本性上修呢？”

善业菩萨说：“对！贤者，对于色外相当离，而趋于本色的空性；痛、想、行、识当离，而趋于本识的空性；明度无极从离识空，到达自然而然的流动；明度无极离智空，到达自然而然的流动。真修明度无极的菩萨，已经证得止寂空性，智慧本来面目是止寂空性！停止思想，一切相本来的样子也是止寂空性！”

鹙鹭子说：“妙啊！妙啊！这样修学的菩萨一定能成就佛的一切智。”

善业菩萨继续说道：“是的，菩萨修明度无极可以成就一切智。为什么呢？因为明度无极先引行者证空，证到诸法无生无得，再追求佛境。再者，妙贤者，菩萨修行明度无极，若在色相修“设计规划”，是在修思想；若在色相上修“改造思想”，是在修思想；若在色相上修断离，犹如 “冷战”，是在修思想；若在色相“大力用功”，是在修思想；若在色相上修“控制和依赖”，是在修思想；若在色相“舍弃想”，还是在修思想；若在物质层面思考，依然是在修思想；若在思想层面修无我，仍旧是在修思想；至于痛、想、行、识，如上所说修法，统统都是在修思想。如果意识里有“我应当修行，并且想要证得”，又或是想“这样修是最好方法，必须要这样”，都是菩萨大士为了“证明”而去修行的，没有巧妙智用，以为这就是目标，以为这就是在修明度无极，其实并不是。”

鹙鹭子问：“那么菩萨要怎样修行，才是无想无得，才能有善巧智慧，而不是自以为是地在修明度无极？”

善业菩萨回答道：“不修色外相，不修“设计规划”，不修“改造思想”，不修离色之想，不修离色之舍想，不在物质层面思考，不在思想层面理解无我，不在思想层面修色无我，痛、想、行、识如上所说。不说‘我为了得证而修行’，也不说‘只能通过这个方法修行’。这样修行的话，菩萨大士真从无想无得开始，自然而然会善巧智慧修行明度无极。再者，菩萨大士在修行明度无极时，不修行相似法，不修行不相似法，不刻意否定修行不相似法，也不刻意否定不修行相似法。”

鹙鹭子问：“为什么不刻意？”

善业菩萨回答道：“正如诸法的本性是没有相似的，没有度与不度的，所以称之为菩萨大士一切诸法无度之定——场旷趣大无量无边，是一切弟子乘、缘觉乘的证量未能懂得。修行无度之定可得无上正真大道，是正等正觉的圆满佛乘。”

善业菩萨又继续道：“诸菩萨大士在过去世礼拜受教于如来至真等正觉，已证得无度之定。明度行者舍知见，无知见障碍入无度之定。如果有人“刻意”在定中，不知道我已证得，不知道我在定中，不知道我依定修行，那么他就是落入无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