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斫於陶範之上並鑄之而成者也，故筆畫有敦實氣也。於夏暮商初始而有之，故字形頗多模糊者也。而付之於帋筆，自難通之矣。其名者，散氏盤，毛公鼎，大盂鼎，虢季子白盤，大克鼎，小克鼎等也。初臨之，擇散氏盤與毛公鼎也。
散氏之盤，有學者以爲草篆，不明昰非也。其結構蕭散而不至臃腫肥脹，自有拙意。臨之，不可得其蒼茫厚實之神也。而字形大甚，數紙筆跡行距參差，字間鈎連似榫鉚，若遍紙鬼畫符也。而中鋒時不致，立而臨之，滿紙枯墨賊毫，全無金石之氣也。字勢羸軟如豆腐，胡寫數紙，不知所書何字，字形囮否，亦不朙有甚長進也。
毛公鼎者，結構更謹於散氏盤也，古有人云，學書不學毛公鼎，猶儒生不學尚書也。卬臨之甚希，惟可作一不學尚書之儒生也。
此習金文之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