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拿一下护发素,算了,还是我来吧,你躺着就不要动了。”
“凭啥”
“那你帮我拿吧!”
“好的,老婆。”
“今天的袜子谁洗呀?”
“我来洗吧”
“我想吃柚子”
“好的,老婆……”
也许是灵感的呼唤,在这样一次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聊天中,忽然想写下属于我和他的故事。
认识他的那天,也无曲折,过冬的前一天晚上,学校犒劳一下辛苦了一个学期的我们,吃了半个大猪蹄子,依稀记得那天傍晚他说:“我们见个面吧。”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我拒绝相亲见面的很多案例,老妈生怕我嫁不出去的担忧,于是抱着谈不成恋爱交朋友的心态见了他,我朋友的哥哥。本就没抱什么心思,所以也懒于收拾自己,戴个眼镜,顶个油头大晚上的就请人在学校打了个篮球,并且我还很猛地投进去了几颗2分球收尾,内心一度陷入尴尬的境地不知如何是好,还好他引入话题:“要不去吃个饭?”,本来就只吃了半个猪蹄子肚子饿的咕咕叫,可就是狠不下心蹭别人的饭,咽了咽口水,说道简单喝个饮料就好了。于是没心没肺的此人也就遂了我”愿”,去了一家咖啡馆,车上的音乐不错,一首《时光》后来竟成了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美好见证,到了咖啡馆,他主动打开车门进入咖啡馆又先拉开椅子示意我入座,我不由哂笑这厮真是电视剧看多了,绅士表演过头了,咖啡馆聊天很融洽,可惜我已经忘了说了什么,事后,这家伙邀我去他单位,本想时间还早回去也无事可做,谁料大晚上的还跑去郊区,二十几分车程,胆子一贯较大的我就当赏了一回星星,愉快地回了宿舍。第二天星期五,回家的日子,他非要送我回家,回到家给老妈说我有对象了,并且是对象送回家,惊呆的表情可想而知。
认识他,浪漫了一天,纠结了好几月,曾经把爱情高高捧起的自己,总觉得遇见应该是一件神圣无比的事情,在一起更应该鲜花遍地,一片欢庆。所以和他在一起,那种感觉平淡如水,算不得一件盛事,更提不得怦然心动,于是回到现实,开始横竖纠结,左右对比,衡量他的家庭,工作,房,车等,最终做出选择,我告诉他,我愿意去尝试,考虑到26了从未谈过一次恋爱,也深深地担忧自己会成为奇葩,于是赶紧纳入情侣行列,好歹有个前任也能显摆显摆,但我承诺只尝试一个月,一个月过后,无感就分手,他欣然答应。第一次牵了手,没有触电的感觉,只是觉得他的手好大,大手牵着小手,很温暖,很舒服。和他在一起才发现我们对吃的喜好如出一辙,我想吃这个,他果断去,他想吃那个,我刚好喜欢。对于每个话题,他从不拒绝淡漠,反而与我一起讨论的津津有味,在一起,有趣美好,有说不完的话;分开来,便会不由对比霸道总裁的小说情节,对比青春偶像剧中的某个桥段,于是发现我们的相处并不符合剧情,没有山盟海誓,没有至死不渝,只是能笑在一起,这算什么爱情,于是一个月未到,我提出了分手。
他说他彻夜未眠,酩酊大醉,微信发了很多消息,我未理。刚好第二天我那朋友结婚,也就是他的妹妹,他是送亲的,在十分担忧他情绪的这种状况下,我给他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又哭又笑,像个孩子诉说着他的激动和开心,心软了,不知怎么告诉他打这个电话的初衷,他像个渴望得到某个东西的小朋友不停地追问着,是不是和好不分手了,我说不出,经不住追问,于是就这样和好了。
和好之后,我的世界里并没有一片和谐,反而波动更大,我想往后余生,择一良人若非真爱,如何一起,于是在一次失望的情人节过后,又一次提出了分手。心里有些小自私,想过一个真正的情人节,于是期待了很多,也为他真心准备了礼物,结果这人并没有多少浪漫,玫瑰花未及时准备打电话朋友代领过来,礼物说没有及时准备,更可恶的是电影票还是我准备的,生活就是这样吧,并不会让他永远展示出爱你,让你惊喜的每一面,失望之余,果断分手。大年初一,第二次分手,想着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了吧,结果他来了,说见上一面,把落在车上的手套还给我,不知道因为什么,我去了,也许想打着找回手套的名义再见他一面吧,见了面,尴尬地笑了笑,吃了饭他上前拉了一下我,就这样,再一次沦陷。
事后仍然并非一派和谐的景象,沉浸在分手和好再分手的死循环中,一度不能自拔,他也是心力交瘁,痛苦不已。他的形容很到位,感觉情绪就像过山车,起起落落。现在想来,由于小说和电视剧中传达的不现实的爱情观让我这般折腾他,而他一直抱有理解和宽容的态度去接纳,去真心地爱着,我的内心惭愧而又感动。也许我的妈妈说的对,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做到对我百般宽容。
遇到他,我感觉到了危险,他像水一般包容着我的所有,任凭我如何折腾,他依然波澜不惊。爱他没到份上,可分手还没有一天自己就开始恍恍惚惚,在一起又考虑现实,犹犹豫豫,嘴里总和他呢喃不合适分手的话语,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开始讨厌。至今想不明白他如何有耐心的陪我这般折腾。左右摇摆的心快要从心口跳出来,对爱情无比困惑的自己终于做出了万难的决定,寻找青春里的悸动,那个暗恋很多年,明恋被拒绝的人。 在这之前,我告诉了他我的决定,如果还爱那个人便自动分手,如果不爱那就是为青春里的悸动划上一个完满的句号。他同意了。
青春里因为Y,我明白了痴狂,为他哭,惊天动地,为他笑,纯粹赤诚。知道他有了喜欢的人,边哭边写一份从不会寄出去的书信,26页13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告白却被拒绝,于是在校园操场狂奔13圈不曾停止,而13这个数字仅仅是取自他的名字谐音,微博,微信,qq,甚百度贴吧甚至各种搜索网站,无所不用其极,只为寻得他一丝丝的消息,寻得便深觉世界繁花似锦,鸟语花香。开心一整天不止。终于鼓起勇气加上微信,Y却惜字如金,吝啬到生怕多说一个字给我一点希望,即便如此,我依然因为他施舍的那几个字反复翻来看个不停,渐渐地人的欲望就多了,不满足于简单的几个字,而对方却不愿意给,难过的哭了,终于在说了很长一段深情的话之后,决意删除,那种想得到却得不到的感觉太过绝望,不如斩草除根。来来回回加上又删除,终于鼓起勇气再次向Y诉说,因为我怕一切来不及,告诉了Y我的进退两难,Y却说了句:“这男生这么可怜,你还不如跟了我,别去祸害别人,你还喜欢我吗?做我女朋友吧。”那一天,我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Y要了我的手机号,给我打了电话,跳跃的心平静了下来,这不是我日日思恋的声音,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我第一次面对他,退后了。告诉了Y,等他放假回来重叙同窗之谊。约定时间如期而至,多年来一首诗一直萦绕心头,“如何让我遇见你,在我最美的时刻。”于是化妆两小时,只为告诉Y我已不是当年卑微的自己。约定一起看了电影,看电影的时候Y握住了我的手,说实话,犹如针扎,坐立难安,鼓起勇气倒计时到一后坚决抽出了手,于是慢慢开始想念他那双温暖安全的大手。随后一起吃了饭,Y说了自己的态度,问我还愿一起否?而我却终于明白了爱情的真谛,爱不是一个人的大哭大笑,而是两个人一起没心没肺的笑。我拒绝了,很彻底。简单地拥抱告别,却无悸动,更多已是释怀,回家的路上,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把结果告诉他,接通电话的那一刹那,一声“宝贝呀……”一颗漂浮不安的心刹那尘埃落定。他就是给我温暖的人,他不是神,也没有五彩祥云,他和我只是两粒尘埃,互相依偎,互诉衷肠。
这样的确定,却并没有成为治愈我脾气差的良药。我们存在于生活中,并没有王子公主般过上幸福生活的结局,一路在前行,一路在任性,他的包容纵容了我的脾气,于是我一次次用怒火烧伤他,他怕我有压力,从不提结婚,顶着家人的压力,为我营造安宁和谐的气氛,而我深知他的压力,更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急脾气,把不想结婚的愤恨全定责于他,订婚后一次次说难听的话伤害他,领证后一言不合就提离婚。相识一年,没有一次争吵,只有我不听地指责,他却从未说过一句伤害我的话,后悔之余也会去道歉,而他却说我每次这般对他只是因为他自己做的不够好,没有让我感到幸福,他应该以后多注意。每天温柔地问候,贴心地呵护,让我感到生命中已然不能没有他。这么多年来,无论做什么事,我都是一意孤行,任意妄为,除了家人的不离不弃,受伤了便只有自己舔舐伤口,天不遂人愿,紧接着一系列悲痛欲绝的事发生之后,更是感觉游走于人间,除了家人这根救命稻草,内心早已万古凄凉,无可挽回。是他,纵容着我的所有,爱我所爱,如一团巨大的火焰,温暖着我所行走的每一寸土地。
如今已为他妻的我就剩下通知亲朋,昭告已婚,曾经一直幻想结婚那天多么美好,我的婚礼一定是别出心裁不落俗套,惊艳全场,而当即将践行之时,这种想法却都抛之脑后,因为是他让我懂得浪漫不在于告诉别人那一刻你有多幸福,真正的浪漫是两个灵魂日夜相拥,坦诚相待。与其形式隆重,何不两个人手牵着手努力给每个城市烙下同行的脚印。我们曾一起承诺,结伴走过世间的千山万水。
遇见他,我总会想起往后余生,一想到往后余生与他共度,便对余生充满了期待。我时常想自己何其幸运,无论我有多少缺点,他总是不抛弃不放弃,我并不是个明媚的女子,他却为我装满阳光。是他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爱如饮水,再平常不过。爱是包容,包容所有的坏脾气。爱是互相学习,在他身上我学会了理解与体谅,学会了去爱,他在我身上,学会了勤俭生活,自我约束。爱也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物质支撑的爱情无法长久。这段时间以来和他一起装饰着我们小窝,有个温暖的家胜于一切。爱不是撕心裂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而是一种温暖,一句宝贝过来,就会让你不由飞快地跑到他的身边;爱是宠溺,他曾说我要对你好,好到让你能学会自我反思而不是我指出你的不足。爱也是在一起,一起谈天说地,一起听广播,看电视,一起回家,一起吃美食,赏美景。爱是一日不见思君如狂,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爱也是执着,是心疼。无论多晚,他都坚持开车送我回家,我心疼他开车一个多小时回家又得再上来,他心疼我一个人行走在冷风中不安全,我心疼他每次受我脾气打压默不作声,他心疼我因为心态问题折磨我自己。我们的爱没有霸道总裁的虐恋,没有偶像剧的甜蜜,但是,每当看着他熟睡的脸庞,确定他将是与我共度白头的人,我的眼里满是期待。世间如此美好,只因嫁与爱,嫁与他。纵无十里红妆,我心足矣。惟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细水长流,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