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亦用身体堵着门,她因为激动,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她的脚下是打碎的盘子,散落的衣服,好像整个屋子里的东西全部跑出来凑热闹。“你他妈的今天就跟我说清楚,我到底算什么?”她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冲坐在床上的男人喊到……
泪眼婆娑中,她看到那个男人,翘着二郎腿,眼睛盯着自己吐出的眼圈。因为他的身子是斜側的,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她嘤嘤的抽搐着,嘴里嘟囔着“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一边身子软软的顺着门板一寸寸的往下滑。
当她彻底瘫坐在地板上时,她看见他站起来把那根烟蒂狠狠的在烟灰缸里拧了一圈。然后转过身对她说:“咱们暂时分开吧,都好好冷静冷静。”又是这句话,你说过多少次了”她把头靠在门上,眼睛望着墙壁的方向。而那面墙,刚好挂着他们两人的合影照。
房间里很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似乎也凝固了。此时王梓亦觉得时间流淌的很缓慢,却又似乎在疾驰,6年时间,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
沉默了许久,他开口了。“那你说怎么办?”“我说?我说起作用吗?她冷冷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失望。或许是刚才的歇息让她的体力恢复了些许,比起刚才弱弱的回答,她声音提高了一点,“我不能绑架你结婚吧!再说,我也不喜欢强迫别人”。停顿了几秒,她的声调又变得低而淡。“我今年都28了,家里都催了好多次了。我不想再做你的同居女友了,我想要一个家。”说完话,她眼睛还是盯着那幅像,盯着照片里的她们轻轻的笑。
他又坐在床边,又开始点燃了一根香烟。看着袅袅的烟雾在空中漂浮,变淡,直至彻底虚无。他说“就说结婚吧,咱们新房的首付还不够,把车卖了也换不了几个钱。再说,我可能很快就要升主管了,最近肯定工作特别忙。等到明年咱们攒够钱了就买房结婚。”过了一会,他感觉她在认真听他说话,他又说“”咱们不是跟夫妻一样吗?你干嘛要看中那个证呢”?就这一句话,似乎又激怒了王梓亦,她随手抓起地上的勺子向他扔去。他警觉的站起来,勺子碰到他的腿部,叮叮当当,跌落到地板上。然后,她无力的靠着门。
又是沉默,许久的沉默。
各种滋味像排江倒海般在王梓亦心中翻腾。她微闭了眼睛,几滴清泪顺着脸颊轻轻滑落。
“”爱人啊,亲爱的啊,这就是爱了6年的人啊,他难道不懂我的心思吗?我在乎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吗?却为什么这样伤我最深?那些美好的记忆他都忘了吗?他说过的天长地久,不离不弃呢?他是真的爱我吗?”摇了摇头,“不知道!不知道!他会离开我吗?我能离开他吗?好累啊,不要想了,头要爆炸了。顺其自然吧!”
王梓亦睁开眼睛,她看见他站在墙壁前,对着那幅照片。又像是面壁思过的样子。
她悄悄抹掉脸上的泪痕,用手撑着门站起来。他转过身子,目光迎着她的眼睛。
“咱们暂时分开,都冷静冷静吧!”说完,她呛呛踉跄的绕过地下的杂物,朝桌子走去。
这时,他身子微微动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我出去吧!你是女孩子,不方便。”他轻轻的说着。“不用,我出去。”听着她决然的口气,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她收拾行李,或许还默默地想他的心事。
等听到门嘭的响声时,他才醒悟过来。
看着满地的狼藉,满屋的凄清,他却不知从哪开始整理。
望着照片里笑容灿烂的两个人,他轻轻的咧了一下嘴,随后发出轻轻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