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窗前是一方鱼塘。
从前,鱼塘里只有鱼,和被风吹皱的春水。一天,鱼塘突然来了两位新客。
我所说的新客便是那两只鹅——一只灰色,一只白色——两只大大的鹅。记忆犹新第一次听到它们叫声时,我的表情竟是难以置信,怀疑自己听错了!当那一声不甚分明的“鹅——”再次传入我耳朵时,我立马抬起了头,望向窗外,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声音,不像鸭子呀!赶紧起了身,来到窗前,循着声音望去,刚好看到它们——正被主人赶下水!大抵是池水太冷,它们不想下水去游,所以它们总不愿下去。但转念一想鹅是不怕冷的呀,哦,应该是它们初来乍到,还不熟悉这水,所以不想下去吧!
我和新客仅有一窗之隔。打开窗,我便看到它们结伴绕着池塘一圈一圈的转。它们很警觉,有时我打开窗户的动静,我说话的声音,都能引起它们的尖叫。而这两只大鹅的尖叫声又吓得我刚会走路的宝宝直往怀里钻。我笑了,看来我必须跟儿子好好介绍一下新客,让他尽快适应这叫声。
鹅真的是透着天生的高贵,那叫声也是独一无二。它们声音清亮却从不讨好人。每次都是单独的一声“鹅——”,不慌也不忙,不卑也不亢。它们鸣叫时将脖颈高高的抬起,如下命令一般,简短而有力。是的,它们无需讨好人。这叫声,儿子听着害怕,我听着,却满心欢喜,身心愉悦。我总是循着声音找到它们。现在,它们正在岸上的灰白的土地上梳理自己的羽毛,动作一贯的优雅美丽,我竟有些自叹不如了!我赞叹它们活的洒脱,我赞叹它们活的自在!
我注视着这窗外。洁净的鹅毛,新翻的土地,而分外惹眼的则是斜坡上那抹青葱与翠绿,在这岁月静好、水波荡漾间尽是静谧与安详。仿佛一切又回到最本真的状态,生命的来源便是这泥土的孕育与池水的滋养。
新客正适应着这里的环境,一如几年前的我,而现在,我已经爱上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