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都是清明祭拜日。
茂林这边一贯是清明这天祭祖,一行人回到,直夸天公真会做,到了清明这天不下雨了,天气好得很,我却觉得稍稍有点遗憾,不过各人想法不一,也不勉强。这边祭拜的地点有多处,都要提前几日把重体力活干了,今天显得轻松很多了,前几天都下雨,山上的路不好走,换了水鞋,泥泞的路也不怕了。今年的野草特别茂盛,有些地方,把坟头都淹没了,有些地方,生得齐腰高,走过去后回头看,已经找不到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了。今年可能是祭拜的队伍壮大了,有些浮躁,对规矩一知半解又要见样学样,其实大可不必,那些规矩比不上虔诚的心,这个节日,所维系的是一种缅怀的情感,看看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非要到这个时候,才会热闹起来,炮仗的声音才显得格外的响亮。
第二日,外公外婆的祭拜地,公墓。今年的公墓提倡不烧鞭炮,但地上依然铺满了鞭炮纸,应着绿竹苍松甚为壮观。今日风特别大,一个个被吹得缩成一团,还要顾着突然飞来的带着火星的香纸,不由地有些匆忙,带着一身的烟火味返程。
最后一日,回新桥了。今年我们是最迟的了,安静却也冷清,不过怎么样也没有小时候那么热闹了,那个时候住在老家,都是统一时间成群结队出发,在我印象中,骑自行车是要很久的,但我从来没有骑过,只有坐的份;干活也没有我的份,我有玩的份,到处找那些好看的小野花,有一次崴了脚,回来后奶奶细细地问了,认定我是踩了别人的坟头,告诫我以后不要这样了,会受惩罚的,就如我崴了脚,。从此之后我是再也不敢了,直到现在也是绕道走,无论如何,对逝者都应有种尊敬。现在祭拜的程序也没有那么复杂了,但母亲准备的东西总是不少,叩拜的时候总有默默祈愿,不用说,我也知道祈的是什么,可是要如愿已经成为渺茫的事情了。今日有雨,来的路上就开始下毛毛细雨,回去的时候也还在下,而这丝毫没有影响祭拜的心情,反倒觉得草木都变得灵秀起来,让人格外舒爽。
晚上很早就觉得困,多少都有点累了,早早上了床,却在熄灯之后,想起了过世多年的奶奶,突然泪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