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假期,我来到了北海。
北海是个很美的名字,大概是因为我偏爱北海道。
舍友都回家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喂,我们去旅游吧。
那,去北海吧。
于是我们四个人,打开高德地图,来了一场很酷的自驾游。
节假日的游客不少,但白天的老城还是很安静。
青石板路,磨得光亮似镜,穿过廊柱的古巷。
天气刚好,蓝天很高,古城安然地躺在白云底下。
你抬头望天,似乎分不清距离和高度。
正是人间好时节,巷口的花儿开了不少。
简单的一枝哑,不是很浓密,也会探进你梦里来。
楼前,斑驳可见的老字号招牌。
雕刻在骑楼上,褪色残缺的字迹。
都是老街昔日的剪影。
老街两道的青铜雕塑,已经些许褪色。
手提着大鱼的渔村姑娘,满脸的笑颜。
一群压着水井嬉闹的娃儿,童年就该是这般模样。
陈列的放映机,不知是否还能回放旧时的光影。
还有拍着手鼓的漂亮的姑娘。
她坐着二楼的木阁楼上,周围吊着花篮。
她拍着手鼓,像是在和古城说话。
鼓声和她的笑一样,清脆又悠扬。
可惜了,她身边还坐着个黑黑的小伙子,弹着木吉他。
原来她的鼓声是和小伙的琴声对话。
高低不一的骑楼紧挨,穿过狭窄的小巷。
就到了老城中心的外沙河,流水欢快。
沿河都是木屋和柳树。
晚上,渔船就停在老街和外沙岛之间的海叉子里。
飘着点点的星光,像是在和海的女儿私语。
外沙岛的栈桥上有钓鱼的人。
过路的女孩问:你在钓什么呀。
老人说:我在钓海呢。
这里的人们把生活过成了诗。
喜欢北海老街。
喜欢你斑驳的古楼和棱角光滑的石板路。
喜欢你古巷里沉淀的一砖一瓦。
喜欢你不紧不慢走过岁月的态度。
你美得像江南雨巷中眉眼含笑的丁香姑娘。
时间在这里走得很慢很慢。
阳光都像铺在身上的温热的毯子。
随心唱起心里的歌谣。
没有比这更慵懒的时光了。
这才是,城市里忙碌的人们,最向往的生活吧。
暮色降临,点上灯火,古城才有了该有的味道。
沿街的酒馆开始揽客,已经就坐的客人喝得微醺,谈笑风生。
还有小伙在街头驻唱,唱着宋冬野的安和桥,在等某个姑娘回家。
这里很喧嚣,但喧嚣都是外面世界的。
你心里会很宁静。
我们在街上乱逛,找到了一家民宿。
一走进门,还没定脚,就被问会狼人杀吗。
这热情着实把我懵了一圈。
老板笑了笑,别管他,来住宿吗。
我们点头,老板说,女生还剩两个床位,男生没有了。
老板娘抱着孩子走出来,现在旺季很多地方都没房了,早点订房嘛。
我挠挠头,说我们没计划好,走哪到哪。
老板笑出了声,男生不介意就睡这儿吧,这家伙今晚也是睡大厅。
指了指刚邀请我们玩狼人杀的小伙子。
聊下来发现,这小伙子跟老板也是有缘。
在两年前失恋的一个晚上,背起吉他就往南走。
老板在旅馆门口把醉酒的他捡了回去。
一个月之后,小伙背着吉他又继续南下。
经过北海,回来看看老板一家。
他说,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如果有,那就让我再看看夕阳。
真的太像一年前的我了。
那时候喜欢一个男孩,跨过647公里,来到了他的城市。
听他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对不起。
那个晚上,一个人把这座城的夜色走了一遭。
没关系的啊,以后就把对你的喜欢加倍地爱自己。
入夜,我们在酒吧里打UNO。
有一个越南姑娘走过来,用有点生硬的中文问到,我可以加入吗。
我们开始聊了起来。
她说她想到中国走走,家里人不允许她一个人旅行,她就偷偷跑了出来。
她每到一个城市就给家里寄信,渐渐,家里人就由着她去了。
我问她,要是没钱了怎么办?
她说,她每到一个地方,就给旅馆唱歌、打零工,赚点食宿。
这样子的她,笑得特别美。
我很羡慕她这样随性。
旅游不是跟团看景点,而是走走停停,工作一段时间,再去下一个地方。
中国人还做不到,怕找不到工作,怕过得拮据艰辛,顾虑得太多,却没有办法。
是啊,很多人都觉得没钱还去什么旅游。
可是旅行,旅行,重点就在一个“行”字。
走走看看,享受这趟旅途。
这样的“享受”,不是建立在物质的欲望上,而是来自心里的知足,且行且珍惜。
我提起背包,到另外一个城市。
我更享受遇见故事,别人的故事,还有自己的故事。
很久以前,我总是不敢出门旅行,最大的原因是没钱。
但这两年我已经习惯了,说走就走的旅行。
住便宜的旅馆,吃便宜的小吃,一样过得很好。
景点的门票太贵,那我就不去了,走走这座城市的古街小巷。
住不起香格里拉酒店,就去住民宿,干净整洁就ok了。
还可以聊聊天,玩一局狼人杀,听听故事。
生活不就该这样,去你想去的地方,去看看这个世界的模样。
走走停停,你所享受的,不是金钱所能买到的。
也许有一天,你会爱上这样的生活方式。
踏上属于自己的旅行。
酒杯见底,越南姑娘红了脸。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条檀木手链。
她说,这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很适合你,送给你。
我说,不行,这怎么好意思。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扬起了酒窝,眼睛很清澈。
她说,收下吧,你很特别。
真是一场奇妙的“艳遇”啊。
一辈子那么短,你要去许多地方。
世界这么大,你愿不愿意跟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