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上鼎然)
有一个求法者来到一个禅师面前,向禅师问到:什么是佛?禅师说:门前柿子树。鼎然诠释:禅师有眼睛,能看见门前的柿子树。你也有眼睛,也能看见门前的柿子树。禅师示你心法。见性平等,你和他都有。当你看见门前柿子树时,你与禅师何别?见自心佛,就是如此。若能当念明觉,则禅师示你门前柿子树,也自然明达佛的含义。
有一个求法者来到一个禅师面前,问到:什么是佛?禅师说:你从哪里来?此人回答 说:从江西来。禅师接着说:江西大米多少钱?鼎然诠释:你问禅师:佛是什么?禅师反问你:你从哪里来?既然你从江西来。江西应该盛产大米。你也应该知道当地的大米价格。此禅师在示你根本。你既然从当地来,就应该知道当地的大米价格,全在你自知。你反倒来问禅师:什么是佛?难道你自己不识你的根本?这如同让禅师知道你当地的大米,禅师知道吗?只有你知道。你不识自心佛,却来问禅师。所以,禅师才问你当地的大米价格。义在让你识自心佛,非从外来。
有一禅师问一个求学者说:你手似驴脚?佛手似马蹄。何义?鼎然诠释:说你手似驴脚也好,还是说你手是爪子也罢。这些都无碍你的真手运作。不要被言语假象所蒙蔽,当识自手毕竟是真。难道禅师说你手似驴脚,你就开始怀疑你的手了吗?你就开始心动了吗?因此,不要被那些文字言语虚妄说教所牵引。若真识达根本者,其心毕竟是坚固不动的。纵然说佛手似马蹄,也无碍你的真性。
有一个求法者来向一个禅师求法。他问禅师说:什么是佛?禅师回答到:干屎蹶(粪蛋)。鼎然诠释:你想知道佛是什么?如同你用黑布蒙着自己的眼睛并向他人问:什么是月亮?禅师见你如此愚痴,所以用“干屎蹶(粪蛋)”来断你妄问的念头,意在让你打消妄心。故经云《楞伽经》:妄想识灭,是名涅槃。虽然这个禅师脾气有点“暴躁”。但断你的妄心,还是很容易的。这如同你自己蒙蔽自心,类似那个用黑布蒙着自己眼睛的人一样。你不扯下黑布,你怎么可能看见月亮呢?自己带着自己愚痴的问题,若不打消这样的妄心,你又怎么可能瞥见佛呢?
有一个禅师问另一个禅师说:达摩来此东土,何意?此禅师回答说:无意。鼎然诠释:达摩来东土了没?你说来了,那就不是达摩。因为我佛根本,是毕竟离相的。非是哪个达摩人相。那个禅师说:达摩来东土何义?其实就已经堕在人相上了。而我佛根本,是念念离相的。因此,中国禅宗以无念为宗,就是此义。所谓“无念”,不是说就没 有念头。而是说平等离相的意思。无念的“无”就是离相。无念的“念”就是平等觉。如果你把达摩当人来看,你在因地就已经堕了。而我佛正禅,在因地就是无念的。因此,那个禅师回答说:无意。就是让你明白无念的实体。否则,依人不依法的一切外道,哪个能真正深入中国禅宗的本真之义呢?顺便提示一下:“意”与“义”是两码事。前者是生灭相。后者是如实性。大家必须搞清楚。故经云《楞伽经》:我所说义,非意非相。离此意相,故名实义。
有一禅师问一禅师说:狗子有佛性否?鼎然诠释:这个禅师,吃饱撑的没事,拿一个狗子来糊弄他人。酌情感让人觉得无聊至极。既然无聊,也不防无聊一叙。狗是有情还是无情?大家必须 搞清楚。什么是有情?必须具备三个因素:第一:要有善根。第二:要有逻辑思维。三是:要有情识。请问:狗有善根吗?有逻辑思维吗?有情识吗?那么,你再需要明白:什么是善根?所谓善根,就是与生俱来的善德善智。狗有吗?什么又是逻辑思维?所谓逻辑思维,就是要有理有据,思路清晰明净,意识稳定运行。狗有吗?什么是情识?所谓情识,就是要有一定的情思所产生出来的动感依恋和寄托关爱。狗有吗?能具备这三个因素,就是有情种了。难道这个禅师果真不知道什么是有情种吗?如果他是位真正的禅师,就应该看过《坛经》当中的一句: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因此,这个禅师一定是一个半拉子“禅师”。
佛陀曾言: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却没有几个真正懂得此话的如实含义。所谓“一切众生”,指的是我们的心念。通俗点说就是我们的一切心识相。譬如:烦恼、妄想、嗔恨、愚昧、虚妄、执着、痛苦、欲望、遐思,爱贪等等。这些就是一切众生。所谓“皆有佛性”,指的是这些心识相,都是由我们的本性平等显现的意思,皆不离我们的体性。因此,经云《楞严经》:一切山河大川诸有为相,皆是菩提妙明中所现物。所以,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正验了《金刚经》中的:一切法皆是佛法。而那些一知半解的人,总拿“一切众生”充当外界因缘相以为实有。譬如:拿狗当众生。拿人当众生他。拿鱼当众生。拿草花虫子当众生,就是不如实向内善思维心识上的众生。请问你:你怎么知道狗是众生呢?你这个知道狗是众生的“心”才是你真正的众生。同样的道理,那个假禅师在戏弄他人的时候,在当时应该不知道后代的禅子禅孙拿他的这一无聊的“禅语”,彼此相互地到处戏弄他人,以此来练练自己的嘴皮子!假如(只是假设)那个所谓的“禅师”还活着,恰巧被我遇到。他问我:狗子有佛性否?我回答说:去问狗子去!下面,我们继续接无聊的“禅语”来叙。若说狗有佛性,人应该死了去当狗,比较踏实,谁愿意去?若说狗没有佛性,就真诽谤了佛说的“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了吗?那么,你怎么知道狗有佛性还是没有佛性呢?是不是全在你的那一颗心在造?狗会说人话吗?一个外界因缘假合的虚相,竟然惹得末法禅子禅孙们内在心识无比的热衷?众生在哪里?好好观察观察自己的心识!
鼎然接着续那个禅师的话语:有一禅师问一禅师说:狗子有佛性否?于是,这个禅师看见一只狗,就上前问狗:你有没有佛性?结果一声撕裂的惨叫。这时,这个禅师方才明白,原来佛性是这样平时而简单地直接显现!
中国禅宗公案,是很直接而明朗的直示根本,无须你来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往死里钻。你越造思,欲想明白,就越痛苦,反倒陷入更大的迷茫和愚昧当中。心的明净,自然看得懂,无须造思。故经云《净名经》:直心是道场,成就一切智。——陇上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