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见我用纸片儿夹在书里当书签,就说要给我现场做新书签,增加点儿看书的仪式感。于是拿出几枚平时收藏的漂亮卡片让我选,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枚夕阳下的残荷。
女儿问我选择的理由,我说“残荷”让我意识到了用有魅力的语言去表达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那时女儿读预备班(六年级)。
在一个夏末秋初的午后,我们一家三口在醉白池游玩。醉白池是沪上有名的赏荷胜地,可当时已经过了时令。我看着满池的枯枝败叶,说:“荷花都死了,没啥看的了,随便逛逛吧。”女儿却说:“那叫残荷。林黛玉要‘留得残荷听雨声’。”
女儿是从小就积累了一些诗词的,能触景生情随口背诵出相关的诗句来。这句诗一出口,我再度回望,那荷塘在夕阳的余晖中似乎别有一番意境。
花木本无言,只是不同的人以不同的心境去看它,才有了“一枝一叶总关情”的感怀。
从那以后,秋冬季节,每当我遇见残荷都会多拍几张照片。
女儿在书签背面题了“留得残荷听雨声”,盖上了她笔名的印章“倾墨”。
我把小书签轻轻夹在了《额尔古纳河右岸》昨晚读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