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是这样过的,早上收拾了一下宿舍,随后去了单位,依次处理了几件手头的杂事,
其中,有一项前段时间和她提到的弄得我头疼无比的规范的事儿,终于能够推动到下一步了,按
照行业内,实际上就是我们航天系统内部的规矩,该到了评审阶段了,也就是到了最重要的一个
阶段。这个阶段一旦能过,后边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大事儿了。想这件事儿,从头弄过来,反复折腾
了好几轮。里边的内容一改再改,实在是很不顺利。终于,今天有了个分晓,也算是很开心。
开心之余,把手头的一个项目论证的初稿给写完了。发了过去。就等回复。
周六的这两件小事儿算是推动得都不错,再有就是剩下的一些事儿了。想着,明天早上
休息一下,然后去逛逛,下午去单位抓紧时间把事儿处理完。心里边对事儿有个规划之后,人的
心理上也就轻松得多了。先是问科学院的姐儿们,看她有空出来没有,如果有空的话,想着约上
她一起去兰大看看正在一遍遍修改论文的另外一个苦逼博士。可不想的是,一发过去信息,秀娜
正忙着给老板的一个手头项目结题,无奈太忙,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不去一下兰大实在可惜,一
狠心,厚着脸皮,尽管昨天才刚见过,这就又跑过去了。正是巧事中的巧事儿,我在兰大的门上
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的时候,她居然正好从里边走出去。两人相遇,她也没见得因为昨天见过了,
今天就格外的不愿意见我之类。反倒说自己正想去万达逛一圈,问我愿不愿意同行?
这简直是正瞌睡呢,结果有人送来个枕头,尤其是和她同行,就再好也不过了。
于是开开心心的两人沿着天水路往北走。
聊了两句才知道原来她的第二篇论文写得相当顺利,准备再过十来天就投稿。难怪她开心
成这样。加上她一贯的洒脱性格,有了开心事儿也绝不压着,身边虽然没人,但是她一高兴,就直接
自己背上自己的小包冲着万达去了。正好呢,遇上我这个屌丝。她也不嫌弃我邋遢,就拉着我一块去。
兰州今天的天气不冷,橙色的路灯照耀着街道,整座城市车来车往,路边的行人倒是只有
稀稀拉拉的那么几个。好在我平常一个人过,潇洒无比。而今天又是十分走运遇上她这么一个人,
想来,真是我到兰州之后最开心的一个日子。
我这两年走了运气,所在的单位发展的不错。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但是但凡节假日
也能够跟随团队的福利享受一些好处。前两天元旦,单位为了奖励,又发了千元左右的过节费。实在
是开心得不得了。可能正如电影《老炮儿》当中所说,人都有活得好的时候,也有活得不好的时候。
我想过来,可能我这两年活得还是不错的。家庭没有出什么大的问题,自己虽然水平、能力各方面
都非常低,但是也依然是在努力。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虽然在兰州人生地不熟的,但是
现在认识了她这么一个可乐的人物,又怎么能老是禁止我往那里跑呢。少年嘛。
我回头看身边的她,脸上也是洋溢着成功的喜悦。这次和她走在一起,我才真正的注意到,
原来她也绝没有我想像的那么高。实际上也就刚过我肩头而已。可能一米六八、六九?以前为什么总是
会觉得她那么高呢?难道是因为总听她说话,却并未近距离一起走过的缘故?
“嗨,你看什么呢?”我忍不住,问了正在回头看的她。说真的,她在看些什么呢?
“我啊,看着城市的血脉呢。”她故弄玄虚。
“哪里有什么血脉?弄得像是在上人体解剖课程一样。”
“你说什么是城市?”她似乎像是要启发我一样。
“城市,嗯,我想,就是一群人聚集的地方。所以,有高楼、有行人、有超市、有学校、有医院
、有书店。”
“那你说,城市是靠什么来流通的,人们是怎么从一个地方去另外一个地方的?”
“坐车啊。”
“那车是在什么地方走的?”
“很显然,街道啊。”
“恭喜你。”她一拱手,做了个蛮怪的姿势,总觉得像是电视上装成男人的祝英台在跟人作揖
一般。“所以啊,你说,街道是不是一个城市的血脉啊?”
“好吧,好吧说不过你。”我认输道,正当这时,我们路过了一个公交站牌。
“哎,说真的,你以前也是自己一个人步行去万达吗?”
“怎么会?我当然是和我的小伙伴们一起啦。不过呐,她们最近都回家的回家,找男朋友的找
男朋友,这么一来,就只剩下我一个啦。”
“oh,i'm sorry.”我觉得自己像是问道了什么不开心的地方。
“不sorry。要不,还遇不到你呢不是。嗨,话说回来,你今天没有去找你的秀娜好姐儿们啊?”
她调侃道。
“嗨,人秀娜忙着帮自己老板结题呢。估计是一大堆事儿。我倒是带了四百块钱。但是她说自己
实在出不来。”然后我一摊手,“就给我省下来了。”
“那你正好和我一起去万达。”她反倒开心。
“你又要买锅?”我一阵紧张。我这都成了买锅症候群了。
“不是,看把你给吓得。过去你就知道了。”
“哎你看那儿是哪儿啊?怎么门前边放得的那东西和电视三国演义演的东西一样?”
“哪儿?”她瞅了一眼,“嗨,挡车的么。大惊小怪。我小时候天天见。”我看着她见怪不怪的
这东西,发现是黄色和黑色间隔的一种东西,上边带满了金属的尖刺,实在看着就觉得危险。
“那八成是一个单位。还有站岗的呢。”我高兴于自己的发现。
“也许吧。”她却不搭理我。不过才一分钟,她便高兴道,“看,灯笼。”
我一看眼前,果然是五个大红灯笼挂在那里。照着灯光下的柏油路有一种神圣感。
“宁卧庄宾馆?”我一字一顿的读了出来,很奇怪。没想到我们两的脚程这么快,不一会就从兰大
所在的盘旋路走到了宁卧庄宾馆。
“嗯。”她回答道,盯着门外站的几个工作人员说道,“看来又有重要人物过来了。”
“哈?重要人物住这里?”我奇怪道,我的印象当中,这就是一个躲在不起眼的角落当中的一个普通
宾馆,被她这么一说,好像是很重要的地方一般。我奇怪于她怎么知道的这么多,难道是因为我太不八卦了?
于是问她:“这是个招待所么?”
“比招待所高级。都说了,是宾馆嘛。”
“你怎么好像很熟悉这儿的样子?”
“小时候我爸带着我住过。”她回答。
“哦,那你是重要人物呢。”我开玩笑道。
“那...当然...不是啦。”我这句玩笑似乎还效果不错。“就是我爸那时候因为上班的缘故,经常要
过来而已。不管它了,我们赶紧去万达。”她似乎对万达充满了期待。
“好!咱们赶紧走。”我也被她的开心心情带来起来。兴奋得回答道。
走到大约是南昌路和天水路交叉的那个十字的时候,我仔细的盯着这个小窄道对面的路灯在那儿看。
等那个小绿人出现。不等我等到,她一拉我,就往前跑,“快跑!”
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我已经被她拉到了街道对面。我愣愣得看着已经过来的那条街道,丈二和尚
摸不着头脑。又呆呆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反应这么快,莫非真是因为我自己特别笨的缘故?
“傻瓜。看那儿啊。”她指着路西侧的那个红绿灯,以及路中央站着指挥交通的那个人。我这才明白
过来,原来我盯着的地方不对。“要真等会儿的话,拐弯的车一多,咱们就过不来了。”她解释给我听。
“兰州,就是这点不好。交通乱七八糟的。”她又抱怨上一句。不过转眼她又开心了起来,问我“如
果,你以后有车的话,不对,可以买车的话,你买辆什么样的车呢?”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讲微观经济学的第一讲,谁知道是谁首次提出了微观经济学这个概念?”她端
好了架子,故意压低声音,做出一副正在认真的给学生们讲授专业课的样子。还真十分像一个为人师表的样子。
“你这个气场,很适合于讲大课呢。”我由衷的佩服道。
“大课?通选课啊?嗯,讲讲也行。”她说得好像自己以及是一个声名显赫的大教授一般。就好像不是
专门来请她的话,她绝对不会出来讲课一般。
“说老实话,你就是读文科了。我觉得,你要是学了理工科,讲课也照样很有范儿。”
“理科?多无聊。一上课,就有学生问你,老师,老师,Cr06的化学结构式是什么?”她装模做样的模
仿化学老师,逗得我快笑弯了腰。同时我也发现了她的确对理工科没有任何兴趣。可能这也是她大学本科选了一
所综合性大学的缘故吧?
聊了几句,大概走到了雁滩公园那个位置的时候,我不禁想起来了萦绕在我的心头已久的另外一个问题,
“你怎么这么喜欢科研?我真觉得你在做事,包括改论文的时候是全身心的投入的。”我想起来了在咖啡馆中她
竟然边聊边谈也依然能够把一篇论文修改完毕的样子,也同样是想起了曾在她的那个被风吹得很冷的办公室当中,
她戴着耳机,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的事儿而丝毫不觉得我存在的情景。
今天她兴致的确高,“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就是你自己平常就是普普通通的注意到一些东西,然后
也很简单的就悟出一些道理。但是呢,这些道理又理解得不是很透。突然有一天,你看到一本书,那本书也许很
薄,也许很普通不起眼。但里边的一句话,突然一下子就会击中你,让你又兴奋,又有种醍醐灌顶的柑橘,发现,
哦,原来人们是这么看待一个问题的啊?”
我努力的搜索着自己的大脑,也许是自己的大脑真的过于普通了,最后只得沮丧的回答了一句,“没有。”
她却不放弃,继续启发我,也许是一种高智商人群对低智商人群的同情吧,“那时,虽然,你虽然发现
自己没能够继续发现真正正确的结论。也同时为别人做同一件事儿做得之漂亮而感慨。但你的的确确也是有一种
觉得自己很不普通的感觉。是不?”
我认真的点点头。冷静片刻后,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组织语言问,“是不是,这就是你喜欢沉浸在那些东西
当中的原因?换句话说,那些东西,让你能够有一种释放出自己无穷灵感,在那个领域当中,几乎有唯我独尊的感觉?”
“讨厌,也没那么夸张啦。”她还真是能装,“不过,的确有那种感受,进入那种状态后,有一种做什么
都很顺利。势如破竹的感觉。那种感受,真的很爽。”她用“爽”这么一个粗俗的词描述了自己的感受。可能她
真是沉醉在其中吧?
“不过...”她在一阵愉悦过后,理性的提到这个问题,“你能说出来这个道理,证明了你也有过相同的
经历啊。你...?”
听她这么说,我赶紧打断,“我真没有过这种感受。可能我真得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吧。事实上,我是听
我曾经一起的人说过。”看着她有了好奇心,我紧接着解释道,“一个是我中学同学,他数学非常好。他曾经跟我
讲我,说自己原来在乡下,没有多少书看,后来,他一到县城,见到了许多辅导书,他一下子就像是遇到了知音,觉得
那些书当中,似乎有一个人在引导他。于是,他整天就和那些题打交道,做起题来非常之快,而且错误率极低。我
见过的最离谱的一次,是所有人在一次最难的考试中,都只考虑30分,只有他,做到了120分。他对情形的描述,和
你描述的很类似。”我说了一半,抬头看看他,“后来他去了浙大读数学系。”
“现在呢?”
“哦,现在他在中关村里边一家搜索引擎公司做算法。”
“哦,做了程序员啊。”她点点头道。“还有一个呢?”她似乎对我的描述很有兴趣。
“另外一个。”我叹了声气,“是我的研究生老师。”
“嗯?”她看着我。
“他也是类似吧。对数学很有感觉。他曾经说,数学是一种特殊的符号逻辑系统。你对那些符号有感觉的时
候,事情对于你就很容易。如果你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东西,就是天书。”
“他是属于前一种吧?”她问道。
“嗯。开头两年,他做算法,然后写程序实现了,用的是C。算是纯做算法吧。后来,你也知道的,高校里边
需要发论文么,他也就慢慢的转变一些方向,不像是原来一样纯做算法了。夹杂着用仿真软件做一些代码加软件的东西,
大多数是多物理场耦合方面的东西。”我说。
“嗯。后来?”
“后来,我就毕业了。他开始做一些别的东西,大约是从工程物理研究所接一些工程类的研究项目吧。横向
的做一些军口方面需要涉入算法的东西。哦,我的第一篇论文,就是他花了一天半时间开完会之后写出来的一个程序,
我算了算,写了一篇英文论文,发了vacuum。算是sci吧。”
“那你说你现在写东西还很费劲?”
“那不一样。一来,那时候,基础的东西是他写出来的,我本就没有花多大精力。二来,大工的平台很好,
多是借助集体的力量发出文章来的。因为,毕竟在圈内有影响力么。”
“你们大工不错呢。”她表扬到。
“嗨,别闹了。是人家强悍。我就一个普通人。”
“那你不好好的读读你老师的博士,把他的绝活都学到了?”她又调侃我。
“唉。这个话题不好。我不聪明。不说了。”说过来自己有点消极。
她一看我这样,也马上就不聊了,“嗨,到万达了。我们进去吧。不谈这些无聊的事儿了。”
“好啊。你想买什么,我买给你。”我一下子也兴奋了起来。
“这边,你去哪儿呢。”她一拉我。往左边的扶梯上走去。
“不是去商场吗?”
“谁说要去商场了?去华联。”
“啊?”我一听这个快晕过去了。原以为是去逛商场呢,还指望着去三楼的游戏机那家试试最新的kinetic体感
游戏呢。嗨。
下去了以后,这还真大,很干净。她熟练的按了一下柜子,存包。把开柜的小票放入到自己的钱包当中拉着我便
往前走。进去后,生龙活虎,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最离谱的是,她趁着导购不注意,从冷柜当中抱出一块用保
鲜膜包着的五花肉,足有她小胳膊那么大,要我给她拍照。我顿时无语。只得照办。作为补偿,用了一下她那高端大气上
档次的黑色Iphone7。逛到食品区的时候,她先说要一个甜点。指着一个装在多啦A梦状杯子当中的甜点,售价18元/杯的
要我买。我只得屈从,作为补偿,给自己也买了同样的一杯东西,只不过杯子的形状是小黄人的就是了。售价一样,也是
18元/杯。端着杯子,她也不吃,又像个小孩儿一样奔去面包那里,左看右看,最后挑了一块很大的用两只手才能拿下的
方块面包。也找我要。更有毛病的是,她跑到刚才卖甜点的那个柜台那里,抱着面包,站在三罐可可豆前边,拍了一张照
片。我在那儿丢人的要命,她是一点都没有觉得,反倒,在这个区域当中打扫卫生拖地的一位大妈看着我俩笑。再后边,
她又跑去抱怨说吴莫愁代言的德国blink既不好吃,代言人也丑得要命。还有跑到最边上的一排架子上,说自己要marshmallow。
我一头雾水,什么叫个marshmallow啊?得,最后一看,原来就是棉花糖。姐,你说中文不行?卷着舌头就是不好好说话。
再往后,她得意洋洋的抱着一大堆东西去付款处,全部摆在台子上,然后等着我在后边付款,自己得意的跑到外边
踱着步子,莫非又去提前预演她的教师生涯去了?
柜员问我有没有会员卡,我说没有,人说微信也可以支付,我说不用我带着现金。下来大约七八十左右的东西吧。
也不算贵。出去后,她跑去柜子那里,刷了一下从钱包当中拿出来的小票,柜子一下开了。然后,就是拎着一对零食的我,
跟着她往前走。
从万达一出来,她就把包给了我。让我挂在肩膀上,她拿出来一个那个面包,撕开袋子,一点不文雅的在路上
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左看右看,跟我聊。
我问她以后真住这边,在这边工作了吗?她说是,说自己最不愿意回家,越远越好。
我又问说你爸意见呢?她说自己都这么大了,也不需要他管。再说,他最近两年也不会有工作的调动了。应该会
一直在安宁呆着。
她今天实在是开心的可以,我也就实在不愿意再问她任何一点烦心的问题了。
只是跟着她走。
走到大约快到大润发的那个路口的时候,她从右边一绕,带着我进了一条小道。我之前都不知道这条小道的存在,
只知道再往前走,是省法院的一个什么机构。她看着周围的旧楼,突然安静了下来。慢慢的边走边吃边看。
也不知道为何,就突然问我道,“你说,住在这里怎么样?”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不错呢,闹中取静。我不喜欢闹的地方。”
“我也不喜欢。”她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高兴的看着我。
“嗯,那你真喜欢这儿,不如以后就来住好了。”
“嗯。这离学校也不是很远。”
这过道走到头的时候,眼前突然一片豁然开朗,原来这小道再往东走就是53路路过往单位去的那条路了,路上路过
外国语高中。她还是像是看不够的看两侧的商店,我也看到了一群打麻将的人,一些还在营业的理发店,外边转动着理发店
标志性的那个也不知道叫做什么的筒状带彩条的长得很像是经筒的东西。很多普通的人,就在这里过着日子。我以前总觉得
非常遥远的城市,如今我身在其中,发现,这里也如同任何一个地方一般有那么多的普通人,正是他们,才构成了一所城市
的基石。
她似乎对这边很熟悉,还是走在我前边,不过已经不愿意再吃她那个面包了。反而把那个面包给了我,我一伸手去
掰,突然愣住。原来,她是一直在吃这个面包的心儿来着。里边已经全部吃空了。剩下的,只有外边的一个空壳而已。想了
一下,我掰下外边的壳吃起来,虽然不如心儿松软,但是更有口感一些。
也不知道她哪根筋抽动,突然问我,“你们职称什么时候评?”
“每年一次吧。”
“你论文什么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不够。”
“那你不着急啊?”
“着急什么呢,不有没有论文,钱都照样发吗?”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很失望一般,“你就这样了吗?”
“不这样要怎样?现在不活得很好了吗?”
她叹了口气,盯着我,幽幽的说出一句,“你怎么就长不大呢?”
我突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觉得她的心情莫名其妙的一下子沉了下去。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只是两个人一起沉默的走着。
等到了雁滩宾馆附近的时候,我问,“要不要上去休息会?”
她不抬头,“你要住一辈子宿舍吗?”
“我送你回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不了。我自己认识路。”
我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犹豫着是不是应该给她打辆车。
“你上去吧。早点休息。”
“东西?”
“给我吧。”她右手拎着东西。抬头,看着我,叹了一口气。
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一百来,递给我,“钱给你。”
也不说话,低头往前走去。我一下怔住。不知所措。
看着她被风吹起的头发,还有低着头的往前走的背影,我呆呆的站在这个挂着写着微博火吧四个霓虹大字的
牌子下。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在心中喊道,“谁能告诉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