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偶遇文利军后,跟着他回家帮他的妻子一起炸油饼炸馓子,全部炸好后,文利军煮了菠菜豆腐粉丝汤,还做了个据说他最拿手的尖椒炒鸡,凉拌了一个黄瓜豆腐皮。文利军的妻子拿出个坛子,把夏天腌制好的茄子盛了一碟,又切了一盘她头一天煮好的酱牛肉片,还把从娘家拿回来的手工灌肠掰了一盘,午饭就在文利军家里解决了。
吃饭的时候,餐桌上的气氛很温馨,虽说是不太复杂的家常便饭,却也样样精致可口。我由衷地边吃边赞叹道,这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很让人羡慕啊!
文利军的妻子瞥了一眼文利军对我说,嗯呢,美中不足的是人家心里没有我,我始终是有点自作多情啊。
文利军立刻夹了块鸡肉放进他妻子的碗里说,谁说的啊?你看我不是每次做饭都是做你爱吃的菜嘛?
文利军的妻子有点哀怨地看着文利军说,我嫁给你难道就光为吃你做的菜来啦?
文利军看着他妻子的眼神温柔了起来,那你还想要啥?跟我说啊,我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文利军的妻子不动声色地轻瞥我一眼,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算了,以后再说吧。
什么事情以后再说?门外传进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循声朝门口看过去,原来是吕文革来了。身材五大三粗的吕文革是文利军的结拜六兄弟之一。却见文利军的妻子站起来说,哥你咋来了?吃饭了没?
吕文革说,妈妈今天炸糕,让我下午给你们送点过来,正好我找利军有事,就中午过来了。说着瞟了眼桌上的饭菜问,有没有我的饭?
文利军一听起身去拿了副碗筷过来,给吕文革舀了碗汤,又去往酒柜边想要拿酒,吕文革压住文利军肩膀把他拉过餐桌跟前说,坐吧坐吧,今天不喝酒,吃了去办事。
文利军的妻子摸了摸吕文革拿来的袋子说,糕还热乎着,说着赶紧把油炸糕从袋子里拿出来,盛了几个到盘里,然后端上桌来。
我有点吃惊地指指文利军的妻子又指指吕文革问,闹半天你俩是兄妹俩呢?亲兄妹?
文利军笑笑低头不语,吕文革坐下拿起筷子说,是啊,你才知道?时长不见你了,你多会过来的?
我往嘴里送了一小块油炸糕说,嗯,这糕好,软乎又筋道。然后抬头看看吕文革说,我早就过来了,我今天是来帮忙炸油饼炸馓子的。
吕文革有点不信道,你居然会炸油饼炸馓子?我怎么觉得你什么也不会干呢。
我说,说实话确实不会,我也就会擀个饼滥竽充数来帮忙,其实是蹭饭。
文利军的妻子说,哪是这样呢?馓子捏得很好啊,今天炸了这么多,多亏有你帮忙才早早炸完了。要只有我和文利军,得炸到下午。说着转头看吕文革说,哥你一会回家吗?给妈妈拿点油饼馓子吧!
吕文革看看文利军说,我俩吃了饭出去呀,下次拿吧。
文利军始终不问吕文革到底有啥事,只顾埋头吃饭,吕文革也开始低了头扒拉饭。片刻功夫,文利军站起来跟我说,你慢慢吃,我出去一下。文利军话音还没落呢,吕文革也站起来说,你们吃吧,我俩走了。
剩了我和文利军妻子,我问她,你和文利军的关系有改善吗?
文利军的妻子瞬间又是神色黯然不能自已,脸上顷刻间布满了愁云惨雾,她摇摇头说,没有任何改善,还是那样,文利军还是从来不碰我,还是反锁门睡觉,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雷打不动。
我问她,那这事你哥知道吗?
文利军的妻子又摇摇头说,不知道,我都不好意思跟家里人说这事,再说了,这事也没法说啊。
我说,你哥跟家里其他人不一样,你哥和文利军关系铁啊,他俩可不是一般的朋友。
文利军的妻子若有所思地说,对啊,就因为他俩不是一般的朋友,文利军才对我这么客气这么好吧?我真不知道,这两个脾气一样样火爆的人,真要反目是什么情形?我一方面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哥谈这事,另一方面有点不敢跟我哥说,我怕他跟文利军翻脸闹个两败俱伤,伤了谁我都伤不起,都伤了我就更麻烦了。
她这一说提醒了我,我承认我这脑残提议确实非常欠妥,可我也真是无计可施。我的人生经历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这样的事情在我而言是闻所未闻,更别提亲眼所见了。
我该怎么帮助一下文利军的妻子呢?难道真的是毫无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