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这样的念头是三四年前。
去参加杭州友人的婚礼,归途中动车经过厦门,那时候就有了下车的冲动。那时候刚参加工作不久,口袋里没几个钱,所以并不敢下车。第二次路过厦门是一年后,去杭州出差。又因为工作的原因并没有时间下车。之后便是同事的怂恿,她说,现在我们关系那么好,不一起去趟厦门蛮可惜的。结果真的应了她的话,不久后我们因为价值观的不同,分道扬镳了。甚是可惜。
我和c还坚持着去厦门的念头,仿佛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五一是很好的时间。没想到她要考试,只好作罢。
事情的转机在出差。目的地就是厦门,我迫不及待地邀约c一起。她说要考试。我笑,我的厦门之行终于要成了,而你……而我,感冒了,喉头直冒火。
周五晚我们到了厦门,在中科院所谓的“招待所”住了一晚,看着厦门这个与其他城市并没有区别的夜景。不禁惘然。
这就是中国啊,城市都是大同小异的。我问,厦门这座城市,有没有可以惊艳到我的地方?同事说,惊艳?怕是没有。公交在步行街穿梭,时不时停下,我看着两旁的街道,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是啊,没什么惊艳的。怅然若失。据说这是中国唯一一条通向海的步行街……
周六我们的归处是一家青旅。木格的地板,不大的房间,简陋的洗手间,完全找不到梦幻感觉的窗帘。我在整理着思绪,想象这个过客的城市。在步行街,花了12大洋尝过了土笋冻的味道,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不好吃。在我的观念里,特产只是某一时某一地人们所喜欢的东西而已,对于我这样的外来人来说,自然是感受不到它的滋味的。
第二天我们的目的地是厦门大学以及大家都期待的海岸。然而,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等我们到了可以遥望鼓浪屿的公交站的时候,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膨胀成滂沱大雨了。我隔着玻璃窗拼命地望出去,想看到这个城市的美景。公交是一个城市的名片。我拿着这张名片却什么都看不到……
雨似乎慢慢小了,我看到了厦门大学的大门,看到了曾厝垵,看到了海岸。在某一处海岸,我们下了车。雨也懂事地退了下去。将鞋子一甩,光着脚丫在沙滩上踢踏,感受着浪花一簇簇冲击着脚丫子,俯下身子拾起那带着海腥味的扇贝残壳,妙不可言。只是相对于海南的玉带湾那海河交接的沙滩来说,还是差了点感觉,我竟生出“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慨。天气并不好,雨时大时小,远处乌云密布,时时要扑过来的样子。感受也不是一直都很好。我们得拖着行李箱在沙滩上划出一条条轮痕(出来时就退房了)。大雨倾盆而下时,我们不得不拖着行李箱退回躲雨。
在地下通道,偶遇三对拍婚纱照的情侣在躲雨。道具狼狈不堪,新娘妆似乎也在雨水的亲吻下花了。他们似乎早已没有了情绪,一个个刷着手机,没有一句话。偶尔抬起头瞄下过路的我们,也是没有任何情绪。我不知道遭遇这样糟糕的事情,他们的结局会如何,联想到自己我只感觉一阵阵凉意。
厦大的景色确实不错。我在湖边第一次看到了传说中的黑天鹅。他们优雅地在湖上游着,和岸边的游人互动着,一点不怯生的样子。在这里,人和动物似乎达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和谐。南普陀寺的鸽子也是同样的。
一个人,一箱一地。我享受着这样独处的时光(同事去见她师姐了)。我们拜访的老师说,我被我的小伙伴抛弃了。我却不这样觉得。偶尔将自己一个人抛掷在时光的苍茫中,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什么都是好的。只是众人看到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在南普陀寺,以为我要出家也没有一个人觉得惊讶,给予半分关照,让我觉得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