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经历很少人知道,其实我自己也是在回忆中慢慢厘清,一段抑郁的经历,差不多在初中到高中的阶段,没有人知道那是抑郁,因为不像现在如此常识。
我是走读生,读的名校,成绩好,是班干部,时不时收到小情书,但不懂,属于醒得特别晚那种,照理说也没有什么不顺的事,现在想想,也许是家里爸妈在闹矛盾,估计这是我得抑郁的源头。在学校学习时倒也没异常表现,就是特别容易脸红,上课回答问题脸会很红,课间突然被人叫住名字脸会刷地变红,很红那种,像喝了大酒。
在家里,我砸烂了几块镜子,感觉自己很丑,不想照镜子。也特别不喜欢上街买衣服,因为出过几次门,当穿梭在卖衣服的商铺间时,我感觉所有的目光都停在我身上,让人心生惶恐,全身不自在,冒汗,每次逛街回家全身都湿透了,被汗浸湿了。
故而后来我也不想出门了,买衣服重任交给妈妈,我是一个对衣着有态度的人,于是这事简直变成我妈的恶梦,因为每次妈妈买回的衣服我都要挑三拣四折腾,妈妈就要回到柜台去换衣服,来回几次,从腿累搞到心累,毕竟这不是商家喜欢的事儿,中间辛苦难以想象,那段时间我就这样折磨着妈妈。
那时还没有单亲但貌似单亲家庭,爸爸很少回家,我跟着妈妈。还记得小时候我可是爸爸眼里的小公主,各种的宠,但爸妈闹矛盾后我就很少看到爸爸了,无数次看到别人家幸福的家庭,我暗自神伤。
记得有次看什么电视,说是恨的人可以做成小人,用针扎他,我转化了一下,用纸画了一个爸爸,然后不断用铅笔去划纸上那个他,以此排解我对他强烈的不满。
那时所有人都不清楚我有抑郁倾向,那时抑郁的概念也没有普及开来,我用极度内向来定义我所有的现象,我想自救。
因为小小年纪的我总结,内向外向都可以存活于世,但这个社会倾向于喜欢外向人,于是我开始了训练自己的计划,现在回想,是不是一个命硬人的崛起?
我积极当选班干部,强迫自己站在台上为同学们提供更多服务,我给自己拟订每月必须要走出家门的计划,逛卖场是我挑战自己的固定项目,虽然每次的经历都在恐惧中度过,但我坚信我可以走出来。
进入大学我大一就开始走上打工经历,选的是最锻炼人的销售工作,卖花卖酒卖各种东西,大学我很少找家里要钱,自己赚钱。
从小到大,极少人知道我是单亲家庭,我不想说,但要好的几位朋友知道,她们会说,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从单亲家庭走出的娃,即使是,我也是单亲家庭中最开朗的一个娃。
在现在的社会里,似乎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抑郁症患者,在命硬私董会群里就有不少,我想用我的经历呼唤一种内在的心念吧,没吃药,没看医生,我就想着去改变,就真的走出来了。
在我长大后我开始做公益,第一时间是去关注那些抑郁自闭的孩子,我定期会去一家山上的自闭症患者的公益学校里做义工,陪着那一群善良又纯粹的老师,陪着那一群各种憨痴的自闭症孩子们,送他们礼物,陪他们说话、上课、吃饭、玩耍,校长都觉着我很奇怪,因为都是机构性质去慰问,表面形式大过内在的帮助,而我是以个人名义去到那里,因为我希望走进他们的世界里,给予他们更多的爱。
生命在轮回,命硬的故事仍在继续。
某天,打开一个不经意短信,如果你对命硬私董会学习感兴趣,请扣1,我很少回这种短信,但那一次,我例外了,“命硬”二字在那一瞬重重地敲击了我的心,我难道不是一个命硬的人吗?
我轻轻地敲了一个1,然后,我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这里,每个人眼里都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