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的某一天到达兰州之后,很多朋友问我干什么去了,我懒得解释,都回答说去散心了。其实,我有更加繁琐的答案,那就是:感受生命,探究自我,找回生活的力量和勇气。我断定这个解释会也许会让很多关心我的人误会,所以没敢说,还是回复一个比较正常点的答案,好让他们放心。
因为亲近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个表弟在上月初因病去世了,刚刚满26岁的青春就这么突然消逝,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在参加完他的葬礼回来之后我一度心情压抑,那天实在憋屈的难受就出门去,围着后海走了一圈,感觉才好一些。然后心里突然萌发了一个念头,如果走在黄河边会是怎样的感觉,会不会更好?于是脑子里第一个涌现了兰州这座城市,我知道那是黄河唯一穿过的城市。如何知道这个信息的呢?过了几天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当年高考报志愿的时候打算考兰州大学,所以知道那里有黄河穿城而过。
电影《心灵捕手》里面心理医生对年轻的男主角说:“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波士顿,所以和你谈艺术,你可能会提出艺术书籍中的粗浅论调,有关米开朗琪罗,你知道很多,他的政治抱负、他和教皇的关系、他的性取向,所有作品,对吗?但你不知道西斯廷教堂的气味,你从未站在那里抬头仰视美丽的天花板。我看过。”
是的,我也看到了,看到了黄河的样子,闻到了她的气味,听到河水奔涌的声音,还用手触摸了她,感受到了在她身边风的力度。那一种感动与震撼,难以用语言形容。这里的河道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宽,但是那种持续不断的生命力确实扑面而来。
几年前,一位从西藏回来的朋友对我说:“去过才知道其实不难,来回机票才2000多嘛。”我不否认很多人在旅行前做非常细致的计划、路书等等的重要性,生怕错过了哪个景点,让这次旅行不够值得。其实细想起来,你只要真正到了那个地方,走入那里的天光地气之中,其实体内就已经有了变化,吸收了能量,这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所以,我设计的行程非常简单,也可以说根本没设计,就是观察不同时段的黄河。
傍晚的黄河、中午的黄河、早上的黄河、阴天里的黄河、渐入夜色中的黄河、黄河边散步的回族大叔。
每天除了主要去黄河边闲逛以外,会增加一个其他景点,但不会把整个行程安排的太满,我认为这才是自己一直推崇的慢游理念。
我住的地方附近惊现“西单商场”,猛一看还以为根本没离开北京……喜欢这里的果味醪糟和对素食者很友好的小餐馆。到了甘肃博物馆才真正知道了华夏之源的历史多么宏大。很喜欢这土黄色的白塔,念藏经的声音好动听。
兰州是一座被黄土包围的城市,人在其中会感到自己非常渺小。尽管它不那么发达,但却有我想找的朴实的源头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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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种思想、情绪聚集的地方,遇见各种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