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20年回乡,势利眼亲戚说老宅的拆迁款200万一分不给我们,以后不认我们这房亲戚。我在一旁冷笑,我们故意穿着寒酸,你们就狗眼看人低,怪不得我爸命令我们低调回乡。
20年前我爷爷患上了帕金森,外出摔断腿骨,我爸妈为了给爷爷治病,把爷爷接来城里照顾。
我爸是家里最小的,我还有两个伯伯两个姑姑。
爷爷70岁患上帕金森,外出摔断了腿骨。医疗费花了七万多,我我爸把准备买房的钱都给爷爷付了医疗费,伯伯和姑姑们天天哭穷,谁也不肯花钱。
爷爷出院后,本来五姐弟说好每家轮流照顾爷爷,但是爷爷来我家后,他们谁都不来接,我爸妈也不催他们,因为城里的医疗条件好,爷爷能得到更好的治疗和看护。
由于他们做贼心虚,多年来害怕来我家走亲戚,这些年除了过年偶尔来个电话,他们从来不来看爷爷。
只有我二姑觉得过意不去,她来城里找到我们,带了卖猪的两万块钱交给我妈,但我爸不让拿,说都是一家人,不必计较。些年我爸和二姑一直有联系。
那时候,我父母还是小包工头,在工地上干活,又苦又累。
由于买房的钱都付了医疗费,我家只能租房,爷爷跟着我们,一家五口挤在两间房里,那时我们两姐妹都还小,特别是妹妹,每天都是妈妈背着一边干活一边喂奶,我只依稀记得我们住的房子经常漏雨,破烂不堪。
后来我爸的工程做的越来越多,从小包工头干到了大包工头,我爸为人低调,心思缜密,且特别会经营人脉,后来索性就干起了房地产,当起了甲方。
20年前房地产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我爸的生意就像开了挂,我们家从租房到三居室,再到小别墅,现在我家在全国都有产业。爸爸还给爷爷请了一个家庭医生和四个24小时的护工。
爷爷今年90了,好多事情都忘了,但还念念叨叨想回乡去看看,我爸妈就带上我和妹妹陪着爷爷回乡。
我们开着一辆宋MAX七座家用车回乡,为了低调不引人关注,我们还特地穿得非常的随意。
二姑一人在村口迎接我们,二姑看到我爷爷和我爸时就眼含泪水,抱着爷爷一个劲地说对不住爷爷,爷爷已经糊涂了,看到二姑还骂她:“二丫,你这一天哭哭闹闹的就是不想下地干活是不是,就想偷懒!看我不打你。”
二姑破涕为笑说:“爹,您打!我这些年多想您打我啊!”
她说我爸这些年看上去苍老了不少,其实,这些年我爸为了集团的事务操心,两鬓都已经有了白发。
我爸和二姑的感情最好,一见面就拉着手,有说不完的话。二姑把我们领到她家里,二姑父和表哥表姐都非常地热情,表姐下厨做饭,说今天一家人好好团聚一下。
我们正在堂屋里聊得开心,二姑的电话响了,是大姑打来的,电话里让二姑领着我们去大伯家吃饭。
我们就一家子浩浩荡荡地去了大伯家。
大伯家住起了三层楼的小洋房,在这个村子里相当地打眼。
大伯一见我们进屋,板着脸苦巴巴地说了一句:“爹、老五,你们可真会挑时候回来啊!进来坐吧!”
大伯母站在门边磕着瓜子,她斜着眼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我们,但一看到二姑,她立马就迎上去:“二妹来了,赶紧地屋里坐。”,那秒变脸的速度令人咋舌,她还顺便喊了两个儿子过来迎接二姑,说两个儿子现在的活都是二姑给安排的。
二姑正想转过头招呼我们,就被大伯母拉着进屋了,我们也跟着进了屋。
大伯母赶紧招呼二姑和姑父坐炕上,说已经入秋,坐炕上暖和。我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爷爷,站在一边。
二姑没坐,转头去扶爷爷,大伯也赶紧帮忙扶爷爷上炕,他转头对着大伯母说:“把咱爹扶上炕啊,这老宅还不得爹说了算。”
大伯母赶紧堆满了笑脸,大声地一边喊爹,一边把爹爹扶到炕上坐着,还拿了块毛毯给爷爷盖在腿上,嘴里小声对着爷爷说:“爹,小强小勇都是您的长孙,这老宅是应该传给长孙的,传长不传幼,传男不传女,谁让有些人生不出儿子!”说完她看了我妈一眼。
“难道就你家有儿子吗?我们家建安可比你家小强小勇大半岁。”二伯母一边说着一边就推门进来,二伯一看见我爷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爷爷磕头,一边哭一边说自己不孝,那么多年去城里好多次都没找到爷爷,说爷爷被我爸藏起来了。
大伯母见状,立马说:“那你就把爹领回家去,也圆了你尽孝的心~!”二伯一听立马站了起来,哼了一声,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
这时,大伯家的两个媳妇进来叫大家到院子里吃饭,院子里摆满一桌菜,吃团圆宴是我们这边的风俗。
一家子坐在一起吃团圆宴代表团圆和睦,没想到却成了吵架骂街的现场。
我爸扶着爷爷入席,爷爷刚坐下,大伯母就过来撞开我爸,然后喊二姑坐在爷爷旁边,我爸妈只好坐在桌尾的位置。
席间,大伯先开了口:“小五,你这个时候带着爹回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百城房产要来我们村开发房地产,要拆迁我们的房子和地,你是想回来分钱的吧?”
“大哥,百城房产不仅要来开发房地产,还要把咱们村建成现代化的居住生活圈,还要给咱们村修路。”我爸慢条斯理地说。
“看吧!我就知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大伯母气得牙痒痒,“看来你们这是有预谋的,这钱怎么分,可由不得你们。”
“大嫂,这老宅的拆迁款少说得200万,这可不是笔小数,要怎么分也轮不到你来说,爹还坐在这呢!”二伯说。
爷爷坐在正席只顾着吃东西,因为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像个孩子成天乐呵呵的。
“要我说,我们家至少分一半。”一个洪亮的妇女声音响起,我抬头一看,是一个胖乎乎的农村妇女,我妈忙悄悄给我说是我大姑。
我大姑一看就不是吃素的,长得虎背熊腰,一副泼妇的模样。
我大姑说我奶奶去世得早,她是长女,弟妹都是她带大的,这老宅至少分她一半。
我大伯母一听不乐意了,就和我大姑吵了起来,接着我二伯母、二伯都跟着吵,谁也不让步,饭桌差点就掀翻了。
“全部给我住嘴!”我二姑大吼一声,才制止了她们继续争吵。
我二姑提出来谁给爷爷养老这老宅就给谁,这话一出全场炸了锅,我大伯母说我爸当年把我爷爷接走,就是为了今天用这个理由来分拆迁款。
现场太过于热闹,引来了村里的其他村民,大家把我大伯家围了个水泄不通,都纷纷议论我爸是故意带着爷爷回来分钱的,要不然怎么20年不露面,老宅要拆迁就回来了。
然后有些好事者就开始议论,说我爸带着一家子回来就是为了按人头分钱,场面一度失控。
随后,村长和书记也来了。
村长一来就替我大伯说话,他说我大伯这些年带着村里的小青年在附近的工地做工程,开挖机赚了不少钱,自己还盖了三层的小洋楼,给村里做了贡献,是村里的大恩人,这老宅拆迁款应该由我大伯来进行分配。
我们一家人一直冷眼旁观到现在,我妈终于忍不住说:“大哥带村里人做工和我们家分拆迁款是两回事,我们家的事情应该是爷爷说了算,怎么就轮到他了?”
“哟,怎么有你说话份?你没生儿子,莫非还让你女儿来分钱不成?”大伯母尖叫道。
“怎么?女儿就不能分钱了?”我二姑只轻轻说这么一句,我大伯母马上换一副谄媚的面孔说:“妹子,你可不一样,你是财神爷,我们这些工程哪一个不是你牵的线啊,哥哥嫂嫂怎么会少了你的?”
“行了!你们闹够了,这丑也出够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我二姑气愤地说:“你们这些年缺钱来找我借,我都借给你们,还不要你们还,还给你们找工程做,这些都是我一个农村妇女能做得了的?都是小五啊!都是他悄悄给我寄钱,让我帮你们,因为他知道你们贪得无厌,他怕你们不知上进,耽误了两个侄子,所以又以我的名义给两个侄子安排工程做,这些年他出钱出力替我们尽孝,你们如果还有点良心,就应该把拆迁款给小五。”
我二姑说完,现场瞬间安静,我大伯母震惊得张大了嘴合不上,其他人都傻了眼,村民们面面相觑。
这时外面开来几辆豪车,停在院门口,李秘书从车里下来,后面的车上还下来六七个保安,还有我爷爷的两个护工,村长和书记赶紧迎上去说:“这不是百城地产的李秘书吗?哎呀您是来视察的吧?”
“不不,都误会了,我是来接我老板的,请让让!”李秘书赶紧小跑到我爸身边恭敬地说:“董事长,您晚上还约了重要领导吃饭,现在该返程了!”
那两个护工赶紧给爷爷喂药,换了外衣,哄着爷爷上了车。
大伯二伯和大姑一家似乎才反应过来,大伯母和大姑哭着喊着:“哎呦,小五啊!都是我们不好!我们瞎了眼!”说着就朝我爸扑过来,还没靠近就被保安拦住。
我爸有些失望地站起来说:“我就想让咱爸回来和家人吃顿团圆饭,他老人家下次再回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今天这饭吃得没劲,既然你们也看不上我,以后就别来往了,拆迁款一分不少全给你们”
后来,老宅的拆迁款由二姑进行了分配,大伯二伯也为了那天的事情懊悔不已,多次以看望爷爷为由来我家给我爸道歉,其实我爸早就料到那天会发生的情况,但他说,如果不这样低调回村,将来这些亲戚就会肆无忌惮地索取,而不是靠自己去努力。
一年后,我爸以爷爷的名义,在老宅的位置捐了一座希望小学。他说,这是报答曾养育他的这片土地。
结语:
有的家庭,兄弟姐妹相互扶持,一生相伴。而有的家庭,兄弟姐妹在父母离世后不来往,各过各的,都是由于亲情基础太过薄弱,或者利益冲突较多,影响了亲情。
兄弟姐妹之间,最重要的是亲情而不是利益,血浓于水的亲情最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