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

        不知何时起,除了不得不牵挂的人或事,总是貌似顺理成章地慵懒着,把自己囚禁在一个小圈子里,行走有限的路线,交往有限的人际,读自己的书,想自己的心事。一个人蜷缩在自我的小世界里,自己和自己卿卿我我,自己和自己回忆过去憧憬未来。没有目的明确认真地做过一件事,几乎不下厨房,没有好好亲手为家人做过一顿完整饭,甚至没有跟家人好好说过一席话。总是囫囵吞枣匆匆地忙碌在一种虚幻里!没能放慢脚步去体验生活里鲜明生动的种种,没有打量自己打量这个真实存在的世界的心情。时间推移,季节更迭,就连刚刚归来的姹紫嫣红的这个春天也没有走出去好好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桃花开了,油菜花也开了,草莓也可以摘了,……熟视无睹,无知觉。昨晚,蓦地发现摆放在客厅的金钱树也抽了新穗,厨房的洋葱也发了新芽时,那一刻,我才像突然降临人间一样发出非人类的惊叹。

    就这样,竟然不知不觉中,似乎被生活抛弃,或者说,是自己无端地把自己抛在所有人的生活之外,自己把自己丢在不能前行不能后退的尴尬之境,你满足于一种安稳的怠惰。所以,封闭自己,凡事似看非看,似想非想,似做非做,有时慵懒,有时急躁,在颓废中自责又慌乱,静不下心打量黎明的朝露,廊檐的鸟鸣和脚底的花香。黄昏的时候,那些涌上心头看落日的欲望,也被网络里轻裊的音乐勾住了脚步。网络几乎成了唯一的生活休闲唯一的情感寄托,没有必须便很少出门,只混一些最贴近的小圈子,近乎完全和更高远的外界失去了联系。偶尔外出购物从超市回来,偶尔小型聚会回来,也会无视飞奔的车流往来的人流,只活在内心自我的时间和事件里,像一个罹患自闭症的孩子。甚至习惯于自己的不正常,越来越不想讲话,可以一天不说一句话,如果可以,一星期不走出房门一步。

        细想,除了与亲近的人的日常生活,除了必须养家糊口的工作,除了必要的所谓应酬,所有的生活就只剩了喃喃地内心独白。窝着,成了生活常态,每日里当自己跟自己对话,甚至怀疑自己还会不会正常的发声玩乐,有时兴之所至唱唱情歌讲讲笑话,便是我生活里的热闹。

        柴米油盐浸淫的不食人间烟火,大概就是就是这个感觉吧。对亲人和朋友,也一如对生活一样失去了应有的耐心。很少主动和亲人沟通和朋友联系。讨厌清高做作,讨厌低级下流,讨厌虚伪自私,讨厌俗不可耐,甚至于忘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该承担的不可缷的责任。

        好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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