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琐事‖“东风不与周郎便”(下)!

那时候的公路大部分是土路,车子到了村口,停了下来。下来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小朋友,你是谁家的孩子?”我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你是谁呀?”我心里觉得这个人怎么多管闲事儿啊?你管我是谁家的孩子?

古树老屋人不同

“哦,你是儒海大哥家的孩子。”他有些答非所问,但听到他说的话,我的气焰就矮了三分——人家对我知根知底儿的,不是爸爸的旧交,就是爸爸的故人呗!

“是呀!那你是谁呀?”我还是仰着脸问他,可声音低了许多。

“我是你儒法叔。”他笑呵呵的回答我,又扭着头儿,对刚下车的一个妇女说,“美丽,拿把糖给孩子!”

对于我来说,“儒法叔”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大号,他在青岛附近的一个厂子里担任厂长,给村儿里人和周边的人办了不少事情,是家乡人顶礼膜拜的人物。

“小家伙,叫我婶儿!要不我不给你糖吃!”那个妇女大约有三十多岁的模样,穿戴是很华丽的,弓着腰,手里攥着一把花花绿绿的糖。

“婶儿!”好吃的对于我来讲,是有极大的诱惑的,我抬头看看儒法叔,人家里的脸一直笑呵呵的,我笑眯眯地接过那把花花绿绿的糖:“谢谢婶儿”!

此言不欺余也

“你叫小中子吧?”儒法书似乎不着急往自己家里走。我也是知道原因的,他和爸爸的岁数相仿,两个人一起上过学。只是他的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两个女姊妹们,嫁在附近的村子里。

他虽然属于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可村儿里只有几个远房的自家,属于那种老弱病残的——年轻人大都外出了。我们家的血缘,离着他也不是算太远。“叔婶儿到我们家坐一会儿吧?”一把糖换来的是热情的邀请。

“好,好!到‘大先生’家拜一拜!”除了司机,只有他们夫妻俩回来。两个人跟着我回到家,可大人们都在山上干活。

“叔,婶儿,你们坐一会儿,我到山上去喊我爸爸妈妈回来。”我们家是经常来出外的客人的,如果没有大人在家里,这套程序我还是轻车熟路的。

树且知长相守

到了山上,我去喊爸爸妈妈回来。爸爸几乎是官渡之战时,曹孟德迎许攸的那一段儿的翻版,气喘吁吁的到了家门口——儒法叔夫妇可能干坐着没有意思,两个人寒暄一番。

“这是弟妹。”儒法叔给爸爸介绍自己的妻子。

“弟妹好!”爸爸是主人,主动问好。

“大哥好!”美丽婶回应道,“儒法,你不是说,你和儒海大哥同岁吗?”

“嗯”儒法叔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哈哈,我比你们俩大两岁呢!”美丽婶打趣道,“行啊,叫弟妹也对!”

“弟妹显得真年轻!”爸爸奉承着,几个人说着话,回到屋子里。

那时候,农村买菜只能逢集去买,周围就是有集,也天近中午了。妈妈回家后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的去办置——这些出外的人,回家他们不喜欢去饭店,喜欢坐在一家,吃着饭,说着话——有那种“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意蕴。

美丽婶儿在屋里听着爸爸和儒法叔说话,感觉没意思:“小中子,你领着婶儿在村儿里转转呗!”

“好!”我答应着看看爸爸和儒法叔,人家两个人吐沫星子直飞,也没有听到美丽婶儿说啥。

我就领着美丽婶儿出来,在村儿里转转,在转悠的过程当中美丽婶儿告诉我,她从小就生活在青岛,以前也回来村儿里过,但是没人领着转,今天这一转感觉很不错。

“中子,你领着的是谁呀?”因为是中午时分,是做午饭的时间,碰到很多人问到了这句话。我都很兴奋的告诉问话者:“这是儒法婶儿!”问话者会和美丽婶寒暄一通。

“中子,你领着的是谁呀?”是兰婶儿在草垛跟前儿抱草。

“这是儒法婶儿。”我还是“依着葫芦画瓢”——当时我没有听真切儒法叔和兰婶儿的相亲故事,即使就是听过,小孩子哪有那么多的心劲儿,去考虑这么多问题呢?

“哦,哦……”兰婶儿听了以后,慌里慌张的抱着草进门儿去了。美丽婶儿可能正津津有味儿的看着村儿里的景色,没有注意到兰婶儿的失态。

再后来,我能够听清楚兰婶儿儒法叔的故事了!我又回想起来,那天兰婶那慌慌张张的身影——五十岁左右人的脸庞,头发已经灰白大半了,脸上还多了些褶子,穿戴也有些破烂……

本来,我应该称她为儒法婶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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