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来得有点早。下午些就开始降霜了,空气灰灰的,早早的就有了暮色。
爸爸妈妈拖着疲惫的身躯,结束了一天的劳累。关上门,外面的世界就是一片墨黑。
灶门口堆满了柴火,无外乎也就是庄稼的梗茎的废物利用。用火柴划燃,点着后放入灶膛。灶膛是通的,火燎着几个锅的屁股。一眼锅熬的饭,一眼锅闷菜,还有一眼锅温着热水。
灶头被烟灰熏的黢黑。一年的腊肉就悬挂于此。不用专门找材料来熏。我们家的腊肉有松柏的清香,有稻草麦秆豆子梗红苕藤混杂的味道。这么多年了,就没有再吃到过那种真正意义上的腊肉了。
灶底盛放柴灰。那也是来年播种季节里,陪伴种子入土的肥料。
满屋里跑的都是油味肉香。夜里风平浪静,烟囱也懒心无肠的罢工。如豆昏黄的灯光下,最原始的食欲被勾得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