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最美的人并不金光闪闪,光彩夺目。万千绚丽的霓红灯和耀眼的白炽灯下,角落里有一盏蜡烛,恍恍惚惚火红橘黄的微光在闪烁。
在校园的一两年时光中,倒也曾见这过这人好几面,总是让人容易忽略,擦身而过也记不清面容。不过,你去看看校园里的那些个花,那些丛草,那些桩矮木丛,竟是如此妻儿都很,芬芳,惹人喜爱。生机就溢出了,便也就想起他了。
激昂的跑步前进令下,队伍便陆陆续续出发了,临近花坛。他两手戴着泥土的线织白手套,一手拿着褪了争的矮板凳,一瘸一拐,并不吃力,也毫不注目,毫无违和感。抬头瞟过一眼,蓬松又毫无条理的头发,甚至让人觉得有一层薄灰如纱蒙在了那里,那脸甚是让人觉得深邃与毫无光彩,找不出一丝喜悦,如阴云般的严肃密布结网,还像是万丈深渊的层次,与脚半落在悬崖不似的镇静,他的脸一百次瞥见,每次都会令你进入沉思,不可埋没,旧得有些发皱的皮夹克,在他身上只是轻松的挂着,裤子荡荡漾漾,也看不出是何种色彩!
总是这样淡淡瞟过,便没有踪迹。再次记起他时,便是酷暑的早晨了,他依旧坐在那张小板凳上,立在那棵秀气的绿树下,他偏向,快速立起,一下,两下,翻来覆去,没有丝毫的停歇,在手中间两指叩起,撑在地面上,右手仔细挑拨着丛中的野草,那花坛边缘间,都堆起座座绿色小山。阳光初露,有一点点温柔,花草相映,数数玲珑小鸟,嘤嘤成韵,千啼百转。祥和早晨,清新空气,有一个他在阳光中,为着校园明天的芬芳准备着。
我曾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大概是因为心里的敬畏和他的“威严”。与他偶遇的一次,经过他身旁,我悄悄望了他一眼,脸上的沟壑堆积了时光的尘埃。但又忽然觉得并没有那么冰冷,这身装扮似乎并不邋遢。只是他的内心世界呢,当他用着巨大的剪刀咔嚓咔嚓修剪矮木丛,张开,合上,吞噬了一切。他的目光心里全都投入了工作中,没有一丝懈怠。
后来,我得知他以前是位教师,兢兢业业,与我们班的“老大哥”也算是知青了吧。如果,我们可以击开冰层,用一份真心,用一束鲜花,用一轮微微勾起的嘴角,触摸的应是他彩色的内心世界。
去嗅一嗅校园里缤纷的香味,去抚摸感受生机的可爱,便也得知他也是个可爱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