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得寸进尺的女人
我住在海城市中心的寓见公寓里，名字挺文艺，所以价格也TM的很贵。房子去年才买的，50平米不到，居然花了150多万，那几乎是我全部的积蓄了。
买房子的钱，几乎都是接的昧着良心的案子。这样的官司，难打，不但很难收集证据，而且很难过自己良心这一关，所以报酬也高。
曾几何时，我从学校刚刚毕业的时候，也像苏黎一样一腔热血，想着用法律来维护正义，消灭黑暗，后来经过岁月变迁，红尘颠倒，再回头看自己，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就是个SB。
盛主任自打我进盛方律所的第一天，就一直在强调做一个律师要学会三要素。第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反正就是别说真话；第二，见着法官要像见着老婆一样的热情；第三，要学会装，在人民群众面前要是时刻保持着一副谦谦君子，大义凛然的样子，要让自己的相信，从事这个行业就是为了伸张正义，如果有人问你，从事法律工作的最高追求是什么啊？额，千万别说是赚钱就行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只不过苦逼的生活让我们变得越来越麻木，越来越对这个社会不抱着希望了，人人都是一座孤岛，大家只顾着自己的生活哪有心思去管别人呢？
……
车子停在了公寓楼下，我却迟迟没有下车，盯着不远处的一颗梧桐树发呆，忽然想起了那个和苏黎很像的女孩。她叫王蕊，是和我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前女友。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们都分手三年了，当年他爸妈嫌弃我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娶不起他们公主一样的女儿，又何曾想得到，当初那个从农村出来的小子，如今居然摇身一变，成了这偌大的海城市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几年官司一直很顺利，除了自身的业务能力以外，人脉其实占很大一部分的，法官，检察院，公安局，包括政府的上上下下各个部门，都要人眼熟才好办事。
要想在这些机构里游刃有余，首先得将自己伪装起来，去做一个圆滑世故的老油条，至于什么诗和远方……呵呵，有钱人才会去追求那些，因为穷人永远都在为填饱自己的肚子而忧愁。
哎，往事似乎有点不堪回首。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将脑海里王蕊的记忆拍了出来，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我拎着包慢悠悠地走进公寓的大门，刚进去没几步，觉得有点不对劲，旋即又退了回来，转而走向了大门不远处的草丛处。
“我说姑娘，你丫累不累啊，大晚上的搁着偷拍谁啊？”草丛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我知道这里面藏了一个人，因为这个笨家伙拍照的时候，居然忘记关快门声了。
除了苏黎，我再也想不到还有哪个记者对我感兴趣，毕竟我一直很低调，很少接受采访。
万籁俱静。
“不出声是吧，妈的，刚好尿急，撒泡尿先~”我自言自语的说着就开始拉裤链，然后就看见草丛里奔出一个黑色的人影，惊慌失措的叫道：“臭流氓，随地大小便！”
是个女人的声音，还是我熟悉的声音。
苏黎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带了一黑色棒球帽，这样的打扮有点像美国大片里的007，不过她着影藏的手法太拙劣了。跟拍一个律师，尤其是一个没事喜欢打打刑事案件的律师，这就是在找抽。
“喂，美女，我们公寓可没住什么明星，你拿一大炮拍谁呢？”我指了指她胸前挂着的长焦相机，笑呵呵的问道。
“你，你管我拍谁？”
“哦，看在你是老魏女朋友的朋友的份上……妈的，真TM绕口。”我差点给自己绕晕，停顿了一会儿后，我才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说道：“偷拍是犯法的哦，如果用于非法用途，当事人完全可以告的你倾家荡产~”
苏黎看着我焦灼的眼神，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结结巴巴地回道：“律师了不起啊，我，我拍月亮，拍星星，管你屁事？”
我耸了耸肩膀，无可奈何的回道：“OK，你继续蹲着吧，我回家了。如果你想进来喝杯茶的话，我随时欢迎，前提是你进来后必须闭上你的臭嘴！”
“切，谁稀罕进你这个坏蛋的家……”
“那就拜拜，希望下次碰面，不会再是这样的场合了。对了，底片请删掉，如果哪天我发现自己英俊帅气的脸出现再了任何一张报纸上，而你未经授权的话……请等着接我的律师函吧。”
丢下一句火药味十足的话后，我便埋头走进了公寓，不想再去搭理这个难缠的记者。
……
其实律师除了怕法官，还怕记者。法官决定一个律师的事业，而记者则决定一个律师的名声。好的名声就是金钱，因为找你的客户多，你就可以有选择的接一些案子，胜算会高什么，总比被动接案子，硬着头皮上要好的多。
我对苏黎并不反感，甚至有一些喜欢，因为她很像王蕊，那可是我曾经爱的欲罢不能的女人，可最后竟然为了钱离开了我，直到现在我都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刚回家躺沙发上没一会儿，门铃就被人摁响了，打开门一看，苏黎一身狼狈的站在我的门前，表情可怜的看着我：“能不能借你家的卫生间用下，刚刚在草里时间呆长了，身上好痒……”
我当然不会以为她是真的来借卫生间的，再怎么痒，忍着回家洗个澡可以吧？跑一个可以说是陌生男人的家里洗澡，如果这个女人不喜欢这个男人，那么她一定是有别的目的。
她这么讨厌我，肯定不会喜欢我。
“好的，进来吧，脱鞋。”扔下几个字之后，我便转身又躺倒了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像个傻子一样发着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苏黎轻轻地关上了门，换了拖鞋，小心翼翼在屋里晃悠着，眼神四处乱飘，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卫生间在你的右手边，你跑我卧室干嘛？”
“额，不好意思我不认识。”她吐了吐舌头，像极了一个想要做坏事却被逮住的小孩子。
“苏大记者，你要用卫生间，就赶紧用。别在一个律师面前耍花招，你还嫩点。”我将脚架在茶几上，看着她飘忽不定的眼神告诫她说道。
她见自己的阳谋被我拆穿，也不再装，嗤之以鼻的朝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才老老实实的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里面就传了哗哗的流水声，看来她说身上痒不像是装的。
透过卫生间的玻璃门，我模糊地看见苏黎曼妙的身姿。这女人的身材真的不错，一点不比步瑶差，但是步瑶是熟女，而苏黎却像是还没有被采摘过的小女孩，清纯可爱，让我这个老男人有点把持不住。
更要命的是，这女的洗完澡之后，居然围着我的浴巾从里面伸出了头，得寸进尺的找我要衣服穿。理由是她的衣服沾满了草灰，不能再穿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