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我转头一看,刚还兴高采烈接电话的母亲仅跪坐在地上,像是瞬间没了力气似的。我连忙跑向母亲,刚想将她扶起来,母亲却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去……,快点……我们去医院,去……看你……父亲!”
听到母亲说的话, 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我忘了我该干什么,也忘了面前已经哽咽的母亲了!我也忘了我是如何随母亲跑到医院,我只记得那躺在医护架上,浑身是血的父亲。
我的双眼模糊了,入目的只有一片红,一片红的刺人眼目的红,医院走廊上,有一串像脚印的血,一滴跟着一滴,一串跟着一串。从医院门口到手术室。沿着走廊望不到边,原指距我只有几步路的父亲,在那时却感觉好远、好远……
我竟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地躺在医护担上的人,是我那一向最爱干净的父亲……
我跑过去握住父亲那血红的手,不知是从哪里流下来的血,顺着他的手指,一滴一滴的落在我的手心上,那血像是有千斤重,砸在我的心上,竟让我觉得我的心脏有瞬间停止了跳动……
父亲被推进了手术室,我看着从门缝中肤浅,那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身影,我伸出手,望着自己那双被父亲的血染红了的手,我的眼泪也控制不住,晶莹的泪滴砸在我那血红的手上,也没使手中的血给冲刷开。
我的手还是血红、血红的,地上父亲一路滴下来的血珠,随着医院的走廊蜿蜿蜒蜒的。手术室的灯也闪着红光,脑海中那血红色、狼狈不堪的身影也在我脑海中闪烁着……
我却怎么也无法将那个浑身瘫软、躺在医护架上的父亲,与幼时背着我走遍世界、高大的父亲联系在一起。也无法将那个狼狈不堪,浑身是血的父亲与往常那个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一丝灰尘、爱干净的父亲联系在一起。 我望着手术室那闪着红光的灯,在看着医院走廊上挂着的钟表,秒针一格一格的走着,分针也跟着缓慢的移动。我的胸腔内那跟着秒针一下、一下跳动着的心脏也没能使我的身体温暖起来,它还是冰凉、冰凉的,像眼泪、也更像父亲那滴下来的血……而我却只能望着手术室的红光与自己那满是血的手……
——初二七班
鲁馨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