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巨眼识英豪——红拂夜奔与艾薇塔.贝隆(一)

热的睡不着,不如爬起来看点啥。

王小波笔下的红拂跟唐传奇里的不一样,那是一个用现实生活中提炼出来的荒诞修饰过的人物。

正如民国时穿茄花色旗袍,戴大麦杆帽子,嘴里唱着“猫咪咪,我爱你”在西山养病的邓大姐,成功后,穿着标准的灰布列宁装,位列高层,说着些官话套话,可内心依然保持一份难得的清醒。

如果生在那个时候,红拂想必也得脱下美丽的丝绸旗袍,换上列宁装或俄式裙子吧?还得如王小波笔下那样,压抑着爱美的天性,努力往老了扮,比如在双乳下挂个水袋,制造出下垂的老态去上班。

当然红拂申请上吊死去。

这是可以保存人天性与尊严的唯一途径。

王小波喜欢这样的人物,也喜欢这样的动物,比如他笔下农场里那只特立独行的猪。

有时人还不如猪。起码猪不会被洗脑,不会被各类思想意识控制,可以顺着本性发展,逃进森林,直到长出白森森的獠牙,成为一只野猪。

该吃时吃,该睡时睡,想哪只母猪了,就跳过猪圈的矮墙去看它。不需要考虑什么金钱利益财礼房子车和婚宴,更不会像人类这样为了买楼或多分拆迁费而连夜排队去离婚。

唐传奇里的红拂是巨眼识英豪的奇女子,原名张出尘。本是隋大臣杨素家的执红拂的侍女,因见到李靖,有感于他的气宇非凡,英雄侠义,毅然连夜出走,跟着李靖一起投奔明主李世民,成就一番事业。有诗赞曰,“尸居余气杨公墓,岂能羁绊女丈夫!”

最喜欢的,不是她与李靖之间的交往,而与虬髯客相会那一段。“炉中烹肉且熟,张氏以发长委地,立梳床前。”李靖呢,那时正在刷马。“忽有一人,中形,取枕欹卧,看张梳头。”

遥思,的确够美的。一锅香喷喷的肉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应该是羊肉吧?唐时长安一带游牧人多,自然不会是猪肉。有美一人,肤白如玉,长发委地,站在那里优雅地梳理着。

换谁也要多看几眼。连逃命的林冲,见到庄客们在大雪天喝酒烤火,还要凑过去抢。武松更是,看见别人有鸡有肉有好酒,而自己眼前只有一碟熟菜过口,忍不住过去打了孔家小弟,夺人的酒肉吃。后来还与黄狗相斗,醉倒在溪水里。

窗口的风渐转热,暗夜一点点褪却,光明来了。

放首歌听听。

“……不能听凭自己随波逐流,张望窗外,远离阳光,于是我选择了自由,四处漫游,尝试一切新事物,但没有给我留下一丝印象,这本非我所望。阿根廷,别为我哭泣!事实上我从未离开你,即便在我狂野不羁的日子里,我也承诺永不离开你……”

这首歌写给艾薇塔.贝隆。

艾薇塔被阿根廷人称为“国母”,在阿根廷享有极高的声望,支持贝隆执行有利于改善底层人民生活的政策,努力为妇女争取权益,被称为“阿根廷的玫瑰”。艾薇塔于1952年死于子宫癌(一说白血病),年仅33岁。

艾薇塔是私生女,自小被父亲抛弃,同母亲裁缝胡安娜过着贫苦的生活,家里有5个兄弟姐妹,为维持生活,童年记忆里,母亲的缝纫机一直响,因为营养不良,被称为“小瘦子”,忍受着同伴的欺弄与嘲笑。父亲去世时,母亲带着艾薇塔前去吊唁,却被轰出来。因此,艾薇塔自小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大人物。

为了理想,她不择手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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