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轻轻风
我的故乡在广袤的华北大平原,哪里物产丰富,哪里的人们淳朴善良,哪里有一望无际的麦田,一直连接到天边,每到春天,随着小燕子叽叽喳喳的来到,哪里的人们也开始忙碌的一年。
我的父母都是世代务农的,妈妈没上过学,爸爸有高中文化,是那个时代的最高学历。1989年的夏天我出生了,没有任何吉祥的预兆,也没有任何的自然奇迹,我平安诞生在一个农村小院里,开始了我的生命。
那个时候,由于是改革开放的前期,我们家里还经常过着缺衣少吃的日子。父母靠着家里仅有的六亩多地,养活着我们弟兄两个,虽然地还不算少,但是收成不好,我们家里六口人还是不够吃的,经常东家西家的借粮食吃。
父亲是个踏实苦干的人,由于上过学,在当时文化素质都是比较高的。我们兄弟沾了不少光。首先对我们影响较大的就是传统文化,那个时候在中原大地传唱着八大剧种之一的豫剧,在吹拉弹奏的声乐中,幼小的我非常好奇,父亲都会对我们唱上一两句,听父亲说,我高兴的手舞足蹈,非常感兴趣。第二就是传统故事的讲解,父亲讲传统的《杨家将》
《三国演义》 《水浒传》的故事,讲的既生动又有现场感,最深的记忆就是《杨家将》里面的杨三郎被马踏如泥,真是惨烈悲壮。我们听得是如临现场。再者就是就是父亲的乐观,很多时候他都乐呵呵,很少生气。对我们影响很大。
母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一年四季,春种秋收,风霜雨雪,终日忙碌。让我知道勤劳,实在的含义。由于母亲没有上过学,所以很多事情无法理解,性格也是比较强硬,半辈子吃了不少苦,让我这个做儿子也是很伤心。
1993年我那英俊潇洒的弟弟出生了,也让父母彻底放弃了要个女儿的心,随着弟弟的出生,我们家里的压力也逐渐增大。使原本捉襟见肘的生活窘境雪上加霜,为了生计,父母几次外出务工,靠着纯体力的劳动,度过了几年艰苦时光,同时也伴随了很多让人心惊胆战的争吵。
我们兄弟仨,关注着家里的矛盾,满脸的无助,也让我们幼小的心灵,经受了很多磨难,家庭的不和睦,加上贫穷,是我们仨的心里产生了很多扭曲,原本积极向上的心里,变得不再和外界接触,因为觉得别人家都看不起我们,我们没钱,我们甚至连吃都吃不饱。没有新衣服穿。
这种情况使我开始变得自卑,不会和同龄人接触,加上我身体虚弱,经常拉肚子,消化吸收很不好,所以自己又矮又瘦,同龄人比我高了大半头。让我更加自卑。
我记得从我学前班开始,我就极度自卑,有次不调皮爬学校的墙头,不小心被一块砖砸了头,老师和同学都不管我,我捂着咕咕冒血的伤口,哭的很伤心,由于没人理我,我就用小手捂着伤口,顺着大路走回家,献血顺着我的小手,把我的衣服都染红了一大片,我跌跌撞撞的走了2里地,终于走到家,我感到很头晕眼花,我感觉我要死了,当父亲看到我这样子,他赶紧一路小跑背我去村里的诊所,缝了七八针,现在头皮上还有一块伤疤,这件事让我知道别人都很冷漠,不管自己的死活。
我到小学以后,基本上文静的像个女孩子,很少说话,记得上三年级的时候,别人说我笨的很,我气不过,就和比我高很多,胖很多的同学打起来,最终被他打了一顿。我心里非常难受,但是我没和任何人说,我知道说了也没用,没人帮我,我感到很无助。
到了初中,我基本上在自闭中度过,和外界接触很少,就算接触也只是表面。不敢和人大声说话,不敢和人交流,不敢表达自己的意见。那个时候家里连辆自行车都没有,别人骑着自行车高兴自由的去上学,而我只有步行,我感到委屈。第一年下学期,父亲终于给我买了邻居家的一辆二手自行车,不管怎么样,我终于有辆车了,我还是蛮高兴。
那个时候同学都穿新衣服,我们家一直都是穿旧衣服,我非常怕同学问,你怎么天天就穿这一件衣服?所以那年冬天,我想了一个办法,那时候毛衣都外穿,而我为了显示我有衣服换,我就把秋衣穿在毛衣的外面,同学还都夸我不怕冷。因为他们看到我只穿一件秋衣,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没衣服穿。有种有苦难言的感觉,我很害怕接触,怕别人对我指指点点,怕听到别人说我一点不好。这样一直到外出打工,才有一点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