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大人,就意味着要习惯跟家人和朋友遥遥相望,我知道我的亲友们在地球这边那处生活着,都在好好地生活着,她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我巨大的慰藉。
今天妈妈回河北,像往常一样,我在去上班之前,吃了妈妈给做的早饭——蛋炒饭,盘算着下一次就该是元旦或许是过年再见(实体的)面了。如果说想念,在这个时代已经好过很多了,拿出手机打个视频是如此简单、便捷的事情,但我很难跟你讲,我是多么不习惯跟妈妈频繁地视频聊天,因为打通电话就意味着有话要说,而其实我生活的乏味程度不足以支撑太频繁地对话,另外,我也并不太擅长叙述生活。如果见面就好了,她就在旁边/隔壁屋,我知道她就在那儿,她在刷剧还是跟二姨打电话都无所谓,我想见她只需要迈步、进入隔壁屋,我可以什么都不说,只是莫名其妙过去转一圈。偶尔,人跟猫一样,没有太多交流的欲望,只是想溜达两步,知道你在我身边就够了。毕竟,物理距离的接近就会自然让人觉得很安心。
眼看着我就要慢吞吞地把整碗蛋炒饭都吃完了,脑子里一直在犹豫哪个节点行动,我感觉妈妈也在等待,这是我俩之间的小习惯,或者说,这其实是我耍的一个小诡计。每次妈妈来北京的最后一天,她送我去上班,临走,我都会去拥抱她,长大后的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再跟妈妈亲密了,比如小时候在沙发上会自然地枕在妈妈腿上躺着,跟妈妈一起睡觉时她会拍打着我的背入睡.....感觉那些回忆太过久远,以至于像是一场梦。
临走时的拥抱是我在表达不舍,也是在试图回溯小时候习惯的母女之间的亲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