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GC辅助创作

深渊并不黑暗，反而透着一种冷艳的银光，像是从世界背面渗出的光芒。赵云澜跌入那裂口的瞬间，听到的不再是岩壁崩裂、警报声此起彼伏，甚至不是队友的呼喊，而是一片无声的混沌。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现实”中。

在引爆自毁装置那一刹那，他原以为会被彻底吞噬，甚至已经做好了与那只人格猎犬同归于尽的准备。然而，就在装置释放出冲击波的前一毫秒，那束未知的银蓝能量——像一道维度之缝中泄出的雷霆——精准无比地将他包裹住，然后把他“拉走了”。

不是摧毁，也不是逃离，而是剥离。

赵云澜缓缓睁开眼，四周是一片无重力的空间，像被切割开的玻璃碎片，悬浮在他周围——每一片碎片中都映着不同的“他”。

有的是少年时的他，热血冲动，带着一腔孤勇奔赴未知的遗迹。

有的是初入维度行动组的他，孤僻、偏执、沉默寡言，却对所有异常能量反应异常敏锐。

还有一个，是他在泡域中燃烧“人格”的那一刻——眼神坚决，面容扭曲，却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悲怆。

“这是……记忆维度？”

他低语，但声音却并未被空气承载，只在意识中泛起微微波澜。

赵云澜本能地朝前漂去，他并未踩在地面，却清晰地感受到“方向”这一概念依旧存在——这意味着他还未完全脱离现实维度的“逻辑感知”。他正在一个被隔离却尚未闭合的时空断层中，意识悬浮，肉体……大概仍留在那片引爆点附近。

“你终于到了这里。”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浮现，熟悉而陌生。

他转过身，那人影缓缓显现。高大、冷峻、眼神如冰川深处的光。正是丰昊天。

不是肉身的丰昊天，而是“意识碎片”中对他认知最深刻的版本，一个被维度泡记录下来的意识幽灵。

“你在等我？”赵云澜不惊，反而眉梢挑了挑。

“你是唯一一个能进入这里的个体。不是因为你强，而是因为你‘破裂’得足够多。”丰昊天缓缓走来，身后浮现一面面数据屏，全是赵云澜过往的神经扫描图像、战斗录像、甚至他在心理辅导期间说过的话。

“你在做什么？学习我？复制我？”

“学习，复制，超越。”丰昊天眼神不含情绪，“你是‘不稳定人格’中最独立、最具抗拒性的一个，我需要你来完成我的最后一段模型。”

赵云澜冷笑：“让我来构建你那套‘人类统一逻辑系统’？你疯得更深了。”

“错。”丰昊天停下脚步，盯着赵云澜，“你是变量。我失败，是因为模型里没有你这类人存在。你这种，理性崩塌后还能重新聚合的‘人格逆火’，是我未曾设想的结果。”

赵云澜听懂了，这个疯子不是要他投降，而是要他“被分析”。

“你要提取我的结构，补完你的Ω模型。”

“你不必死，只需交出你的人格纹理，我将把你作为‘最高意志镜像’，烙印在所有集体意识的核心。”

“听起来像是‘神’。”

“你会是人类的最终算法。”

赵云澜笑了。

笑声不大，却在断裂空间中泛起阵阵波澜。他走近丰昊天一步，语气平静得近乎温柔：“你知道你为什么从来赢不了我吗？”

丰昊天沉默，仿佛等待他的回答。

“因为你不懂人。”赵云澜轻声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害怕混乱、痛苦、矛盾，所以你要抹掉这些，但你忘了：这些才是我们活着的证据。”

他猛然抬手，一道由记忆碎片构成的锋刃自掌中爆发，瞬间切断了两人之间的意识连接。

空间震荡，维度开始塌陷。

丰昊天面色微变：“你会死在这里。”

“那又怎样？”

赵云澜张开双臂，任由自己的意识在碎裂的世界中坠落。他不是逃离，而是主动引爆整个记忆断层空间。

丰昊天的意识结构在这突如其来的崩塌中剧烈震荡。他试图召回系统逻辑修复程序，却惊愕地发现，赵云澜早已将“自毁逻辑”植入这片意识片区的核心节点。

“我进来之前就设了计。”赵云澜的声音最后一次在他耳边响起，“这一次，你的数据不可能完整回传。”

一片空白之后，世界归于沉寂。

—

现实世界。

基地深部医疗舱内，安晓正焦急地盯着生命监控器。赵云澜的脑波已经停止波动整整三分二十秒。

“再不回来……他就永远出不来了。”她咬着牙，启动了最后一道唤醒协议：“α记忆碎片刺激，目标代码——李飞。”

指令下达，液晶舱内，一个少年模样的投影缓缓浮现，在赵云澜耳边轻声喊出一句：

“赵队，别睡了，下一班岗还你值。”

就在此刻，脑电图上的平线突兀一跳，紧接着，起伏如潮。

赵云澜的眼睫微颤，缓缓睁开双眼。虚弱，却坚定。

他活着。

从生与死的边界，从记忆与意识的边界，从疯子构建的文明灭绝模型中，活了回来。

真正的对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