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从何处说起?不知不觉你变成了我的小秘密。从未想过是以这种方式分离,18天里从爱你到互相“抛弃”,一切都像设计好的情景剧,留不得一丝喘息。要不,就称呼你为“十八先生”吧。
初识与相遇都是偶然与不经意,不经意在晨会时的回眸,偶然在走廊的相遇,微笑点头示意:“真巧,你也在这里。”本以为怎么也不会有交集,可碰巧电脑连不上网无法打印,碰巧十八先生身边的姑娘请假休息,碰巧他的电脑可以连上打印机。不想有交集也没法逃离,厚着脸皮借用电脑还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小心翼翼,原来十八先生这么不好相处啊。所有人对我都热情相待,无论是虚情还是假意,都不像他的漠不关心,让我再也不敢靠近。
实习期过去一半,十八先生和我的聊天也就是借用两次电脑的对话:“电脑用完了没?我想看看我的股票。”“等一下,马上就好。”他总是这么凶,就连到柜台咨询业务都那么理直气壮,偷偷打听到他的名字,暗自思忖:好好记住,再也不要和这个人说话,脾气古怪,初来乍到的我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就这样,十八先生和我,好像再也没有故事可写。
冗长乏味的铺垫,原来是他的“套路”。微信上的聊天,他让我看到了他不一样的一面。十八先生爱养狗狗,他有个可爱的闺女叫“涨停”;十八先生很爱他的家庭,很少和朋友聚会却会当爸妈出去旅游的司机;十八先生爱晚睡,他说夜晚的时间才是属于他的时光;十八先生会弹吉他,他会弹《被驯服的象》;十八先生看过很多书,一本一本都放在他家的书柜;十八先生不爱吃辣,能喝酒但酒量只有我的一半。十八先生像个小孩,却又能在我迷茫时像个老师一样引导我自己做选择。他就像一本永远也读不完的书,每天都能带给我新鲜感。可我知道,我心很小,只装的下夏目,再也融不进任何人。我在自己封闭的世界里,做着感动自己的事,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想被打扰也不喜欢被打扰,所以,就算我酒后对你“耍流氓”,就算我说过想要保护你,十八先生,清醒后的我也不会负责任的。
我继续做着我的小仙女,他还是最初的那个十八先生。五一小长假,我回家看望父母。漫长的车程,是他陪着我聊天,帮我找回我忘掉的回忆。就算记起来又能怎样,一个月后也许就是永别。十八先生说:“无论最后你在哪里,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你去咸阳,等我一个月;你去淮安,给我两个月时间。我一定会来找你。”有时候感动就是这么简单,有时候安全感就是这么“不安全”。他说来找我,就真的在第二天傍晚出现在我家小区门口。他说喜欢我,那就是真的喜欢我吧。拒绝了两次,这第三次怎么也说不出口。回来的路上,他说,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我想看着你对我笑。你看,爱情的萌生就是这么神奇,在不经意间,一个微笑都能变成爱的信号。
渐渐地,我的心房里夏目搬出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八先生。十八先生的微笑,他捋头发的动作,他说话的语气,他看我的眼神,渐渐让我有种熟悉感,仿佛我们认识了好几年,仿佛他一直生活在我身边。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是一对恋人,因为误闯了巫婆的魔法屋,作为惩罚我被抹去关于他的记忆,而他被施了魔法穿上隐身衣,陪在我身边我却看不见。就在巫婆打盹儿的时候,他挣脱了魔法,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我面前,把那个封闭的我解救出来,带我成为我想成为的那个人。我喜欢喝酒,他就陪我去酒吧;我喜欢旅行,他就带我去三亚;我喜欢民谣,他就为我弹吉他。我所有的美好幻想,他都一一帮我实现。十八先生让我知道,原来被一个人喜欢是这么幸福的事。
三亚的周末是我们最轻松最自在的日子,也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就像是策划了一场私奔,没有工作,不谈论文,抛下一切去过我们的小日子。机场里人潮拥挤,他伸出的左手正好稳稳的握住我的右手,他总是把我保护的很好,我开始习惯他给的依赖,出门可以身无分文,好吃的东西可以直接拿,再指指他让服务员找他付账,一切的随意都因为互相信任和喜欢。我们像一对老夫老妻,手牵手走在金色沙滩上,静静听海的声音,等着海浪拍打沙滩,脚底的沙子跟着浪花变成一层层。回去的路上沙子硌脚不想穿鞋,他就陪着我光脚踩在沙滩上;电梯里地毯像趾压板一样,他脱下鞋说我背不动你但我能选择和你一起受苦;我不会游泳,他便耐心地一遍遍教我换气。游泳池的嬉戏成了忘不掉的回忆,小女孩的“冷静一下”吓得我们赶紧逃离。石斑鱼的豆腐汤不及刚剖开的椰子汁,小菠萝的味道甜蜜蜜,没喝完的啤酒还留存着记忆,转身就走进西岛的海风里。摩托艇的惊险刺激,西瓜汁的平淡无奇,就想一直把脚埋在沙子里,等着海里的你。阳台的黄昏沉醉了夕阳的云朵,夜晚的海风习习,一排排寄居蟹不知道去了哪里,大小海星被我们放回海滩里。排排坐等着潮起看浪花一朵朵,却想起了你为我剥的每一个贝壳每一个花螺。这一生的放肆能有几次?本来想细数三亚的回忆,说说晒黑的我和你。可是,我故事的主角成了你,你却留在了回忆里。
你说你从未为一个姑娘奋不顾身,你说我就是你想找的人,你说我悄悄走进你心里,可最后也是你把心关闭赶我出局。也许,你是上帝送给我的毕业礼物,18天的小幸福,如果不是日历提醒我咱们在一起不过18天而已,我会以为已经和你过完这一生。所有的回忆都是关于你的秘密,十八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18天后,巫婆睡醒了,她发现十八先生挣脱了魔法,她生气的找到我们说要给我们最严厉的惩罚,于是她抹去了十八先生关于我们的回忆,却让我记得点点滴滴。从此,没有死别却处处是生离。最后的最后,我说,十八先生你一定会找到一个值得你心疼的姑娘的。十八先生说,我会找到一个我家庭让我选择去心疼的姑娘的。这个爱情故事终于有结局了,十八先生,你承担着太多不属于你这个年纪的责任,我希望你可以永远活得像个十八岁的少年。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
再见,亲爱的十八先生。
什么时候能再见?
也许明天。
也许,永远不见。
(2017年5月19日 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