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杜鹃花吧？”甲问

  “这是月季好吧！”乙答

  “陈振，快写首诗”甲说

“呃”......我凝视着窗外，迟疑了十几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春季节奏很快，人们都视乎很忙，我也不太例外，意外中的例外。我是多久没有停下来看着周遭的变换。

五年前，我会丢下手上的一切穿越1200公里去看桃花写下“桃花雨中桃花树，桃花树下桃花路，慢慢路上偏偏落，凄凄桃花朵朵枯”，自以为很浪漫情怀、无病呻吟的小诗。

三年前，放不下心里的执念，封闭上自己，关上自己的心门“潜逃”少年时期最爱的地方写下“花未满只未满时，路过惜花为花痴，近得湖面不知尺，待到花满把花持”，为了表达求而不得的不甘。

都是花惹出的事！也有一段时间，自己的灵感与灵性都像瞬间消失，也写出“问花花不语，弄花人薄情”的诗句憎恨自己与周遭。

我并不喜欢看花，有可能出于自己心中的自由与浪漫情节，也可以是受挫折之后无奈过眼。

有人问花有喜欢的花吗？应该有，但这朵花我理论上看到过或也没有看到。

我少年时有严重的口吃，现在好了很多。

“陈振！把这篇课文的重点段落朗读出来。”语文老师推了推他那放大镜似的眼睛藏着眯条缝的小眼睛右手撑着讲台上厚厚的《新华字典》说道。

我迟疑了十几秒，不知怎么站起来。那个眯成缝的眼睛像一道深不见底的渊，站起来就是一片黑暗，前进、退后一步都是万丈深渊。

“花...花.和...人都都都.......”片刻间课堂里传来一片哄笑，炸开了锅。我大脑一片旋转，跟着那条眯眼缝旋转跌落没有了重心。为什么要我朗读？这不是摆明让我出丑。

“陈振，你到办公室里帮我把《新华字典》拿过来，办公室没有的话，你到我宿舍去拿”。“眯缝眼”的小眼睛闭着不紧不慢的从裤腰带上卸下他的钥匙串。

我从天旋地转中反映了过来，教师外的阳光很刺眼，我想快速逃离教室。从教室到办公室要穿过一栋教学楼，中间有个花坛，里面有一些不知名的花与树，我想逃离，又不敢逃离。我不知道这一路怎么走过来的很近又太远。

到了办公室，“眯缝眼”的办公桌上我翻了一遍又一遍没有找到，算了吧，这也是好事，我可以去他宿舍走一圈这样就可以晚点去教室少被同学们炸膛般的嘲笑。这一遭下来我能走多远是多远。

到了他宿舍我故意找一些尺寸与锁孔不般配的钥匙来回把玩，相对于嘲笑我更多的是就这样耗着，能玩一秒被同学们嘲笑就少一秒嘲笑。这一个来回下来一刻钟的时间就这样没了，还是回去吧。这一路我把校园里能看的花都看了个遍，有知道名字的，有不知道名字的，只是为了看看。

不情不愿的还是回到了教室。“报告！老....师，我没..有找..到字典”我站到门口结巴的说道，这样的感觉就像从一个深渊里弹了出来又瞬间掉入水里求生的本能想让自己上浮又无能无力。

“进来吧！”眯眼缝又推了推他的眼睛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对呀！刚刚我喊报道的时候同学们竟然没有笑话我。“陈振，你接着朗读！”

呃...

“花.花”我刚读一个字又结巴起来。

“花，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我抚摸了一下那小小的紫色花舱，那里装满生命的酒酿，它张满了帆，在这闪光的花的河流上航行。它是万花中的一朵，也正是这一朵，组成了万花灿烂的流动的瀑布”。当我读第三个花字停顿时，同学们全部站立起来一起朗读了出来。

“很好！大家给陈振同学掌声！”眯眼缝笑了起来，那眼睛像是月牙。

我不知道我离开后的这十五分钟教室里发生了什么，当年我问过同学，同学们都一带而过，在十多年后的同学聚会上一个同学告诉了我，语文老师在我走之后发了很大的火，摔烂了他的字典。

我是喜欢那个我理论上见过或没见过的紫藤萝花。

谁也不会想到那个结巴的少年有一天也可以做过直播，虽然偶尔会结巴，他也会自信的强调自己，语速过快还是他的坏毛病。那管他呢！长大后，他的性格让他看过的花也是一带而过，真去看花带着目的性的去看花，也答应过别人去看花，生活场景的需要他也会买花，你问他喜不喜欢花，估计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会表达心情借花写诗、作词，近一年他收起了这样的行为，收起了花瓣，但他认为心中有花，至于什么时候绽放，再或者他愿意做那花朵等待一片土壤，一个时节。

花也有错误，惹了喜不喜欢他的人有了思考。

路边上的月季随着车子的走走停停显得高高低低的。

“陈振，这样的错误下不为例了。”甲说

“嗯，知道了。”我没有做思考回答了

“你再范同样的错误，我一脚踹了你。”乙说

车子下了高架，月季花渐行渐远...

花，等待你最好绽放的人很多，那你要绽放的让人满意一些。

本问部分选自宗璞《紫藤萝瀑布》段落，致敬那些热爱、生命热爱生活、感恩生命、感恩他人的所有的人们！

        陈词乱调 振振有词

          2023年4月20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