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箱尚未开封的啤酒。
我一瓶一瓶地开,一瓶一瓶地倒。
并没有什么值得我一醉的大事,或者说,我正是借这次一醉来寻一件大事。
烈火烧灼着眸子,回忆像潮水一样翻涌,上面还带富有海洋气息的泡沫。
其中有欢乐的,也有悲伤的。可是毫无例外,欢乐也欢乐过了,悲伤也悲伤过了,带着岁月沉淀的盐分,然后被新回忆溺死在了黑暗的海底。
毫无例外,无论欢乐还是悲伤,都配不上我这次的大醉。
一桌上摆满了空瓶,酒从心脏滚滚而上,酸了喉头,涩了口,堵住鼻腔,然后旋转着从眼眶中漫出来。
所以我开始笑,开始流泪。
希望能从这笑声中,从泪中找出那么一件大事。
总该有那么一件大事,只是它藏起来了,或者在我的衣角下,或者在我的头发里,它多淘气呵,最喜欢看我边笑边流泪、却一直找不到它的样子。
我大概是找着它了吧,待我醉醒张开眼,如是想道。
然后我收起了还未开封的一箱啤酒。之后可能还会用到的,等我忽然有天像个神经病一样去想一件值得我醉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