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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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起,静夜观星成了一种奢侈。

犹记当时少年求学,仍在老家常住,家中曾有一片露台。作业间隙,唯一喜欢做的事就是走上露台,远观田园、遥望星空,也是休息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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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夜晚总是早早陷入寂静,8点以后往往已是灯火寥寥。当9、10点钟踏上露台,只有虫鸣阵阵、清风明月,淡淡的月光下,田野像墨染清水一般铺展开来,依稀看得见远处略有反光的粉墙,那是前面的村庄。淡淡的雾气从田野中升腾,像一层淡淡的乳氲飘浮在麦苗之上,轻风拂过,高低荡漾。抬望眼,月朗云稀,颗颗星辰似乎亮得耀眼,凝眸聚望,又在眼中忽明忽暗闪烁起来——儿歌里唱过的星星眨眼在这一刻已然成了现实。在这一刻,清冷的空气灌入胸中,刺激肺腔,清寂的星空涌入眼帘,链接心神——从身体到心灵都被这星空凝聚融合到了一起,仿佛这世界此时此刻只属于我一个人,又仿佛自己的心胸无限扩张,拥抱了这片星空。这样的感觉是任何场合所不能得到的,在那片星空下,常常会忘记时间的流逝,似乎是一瞬间,又似乎是恒久远。

还有另外的趣味,如果是在夏日里,多点时间和星空同处的话,流星们并不吝惜它们的行踪,总会大大方方地划过夜空,留下一段燃烧的痕迹。98年不知流星雨为何物的我,下半夜和舍友们裹着被子在寒风中等待奇观,结果发现是城里的娃们少见多怪,为自己冻出的鼻涕深感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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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留给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便有,还总是被琐事烦恼,即便夜深也难以平静入眠,更别说以一种超然物外的状态去看一看头顶的这片星空了。

今夜已深,人声早息,难以成眠,复起观星,虫声切切起伏有致,聊以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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