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呼兰河传》有感——在萧红的文字里,触摸呼兰河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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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份,当夏热褪去,秋风送凉,跟着柳老师一起共读《呼兰河传》。这样的时节读书最是相宜。

这一部是1940年完成的自传体小说,像陈年的老酒,越久越醇。萧红以她特有的细腻笔触,描绘了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东北小城呼兰河的风土人情,看似平淡无奇的叙述下,却蕴含着对生命、对人性最深刻的洞察。

一、后院是作者童年最后的避难所

萧红的童年,父亲冷漠,母亲早逝,唯有祖父的后院,是她唯一的温暖港湾。那片种满黄瓜、倭瓜的园子,在作者笔下成了对抗荒诞世界的乌托邦:祖父戴着草帽弯腰除草,她偷偷把玫瑰花插在祖父的帽檐;蝴蝶在豆角架上翻飞,她追着蜻蜓跑过沾满露水的草径。这些细碎的欢乐像散落在灰烬里的金箔,虽不耀眼,却足以照亮一个孩子全部的星空。

但后院的围墙是挡不住外界的寒意。当萧红写下“祖父一走开,我就觉得孤独得要哭”时,作者当时急缺安全感。当整个小城都沉浸在看客哲学中时,唯有祖父的后院,还保留着一丝人性的温度。

二、讲小团圆媳妇,被礼教吞噬的生命

如果说后院是萧红记忆里的暖色,那么老胡家的小团圆媳妇,就是呼兰河最刺目的血痕。这个十二岁的姑娘,不过就因为吃了吃三碗,眼睛咕噜咕噜转,就被贴上不懂事,不听话的标签。婆婆的调教从烫红脚心开始,到用烙铁熨平“妖气”,最终在众目睽睽下,演变成一场荒诞的集体狂欢,跳大神的鼓点震得窗棂发抖,画符的黄纸贴满院墙,滚烫的开水浇下去时,围观者竟发出兴奋的嘘声,这是多么荒妙的事。

萧红用冷酷的笔调记录这场“治疗”:她一哭,大家就说她装病;她不哭,大家又说她被鬼附身。不知道这是啥逻辑,小团圆媳妇的生死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当那个爱笑的女孩最终变成一具青紫的尸体,呼兰河人只是咂着嘴说:“这孩子没福气。”这种对生命的漠视,早已超越了个体的残忍,成为整个民族的精神痼疾。

三、冯歪嘴子,在裂缝中生长的希望

再说到冯歪嘴子,在呼兰河的冰层下,他的故事像一株倔强的野草,硬是从石缝里钻出嫩芽。这个磨坊里的穷苦人,在妻子难产死后,独自拉扯着两个孩子。萧红写他“冬天推着磨盘,手指冻得像胡萝卜”,却总在看见大儿子牵驴饮水时“咧开嘴笑,眼泪挂在睫毛上”。这种笑中带泪的生存姿态,比任何都激励人心。

当邻居们断言“这孩子活不过冬天”时,冯歪嘴子默默把炕烧得更热;当粮店老板讥笑他“养不活崽子”时,他深夜去河沟里砸冰捕鱼。冯歪嘴子的磨坊飘出炊烟,那烟柱歪歪扭扭地升上天空,像极了在绝境中依然高举的手。这种不向命运低头的倔强,正是作者在灰暗中埋下的火种。

四、呼兰河:一面照见民族的镜子

读《呼兰河传》,会发现萧红真正要刺破的不仅是封建礼教,更是整个民族的精神困境。小城里的人“活着像死了一样麻木,死了像活着一样热闹”:扎彩铺的纸人比活人穿得鲜艳,跳大神的鼓点比婚礼更热闹,看杀人的观众比戏台下的更兴奋。这种集体无意识,让呼兰河成了20世纪中国农村的精神缩影。

但萧红终究没有彻底绝望。她在冯歪嘴子身上看到的,是鲁迅笔下“铁屋子里的呐喊”;在祖父的后院里保留的,是对人性本真的信任。当全书以“呼兰河这小城里边,以前住着我的祖父,现在埋着我的祖父”收尾时,那种物是人非的苍凉里,分明涌动着对破茧重生的期待。

写到最后:

呼兰河的流水依然在文字间呜咽。但那些磨坊里的驴铃声、后院里的蝴蝶、冯歪嘴子脸上的笑容,早已化作穿透时空的光。这或许就是经典的力量——它让我们在别人的苦难里看见自己的影子,更在绝境中看见重生的可能。正如萧红所说:“人生为了什么,才有这么凄凉的夜。”但正是这凄凉,让破晓时的第一缕光显得格外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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