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有时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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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小松鼠睡了好久好久。太阳公公已经把一整片森林都照得暖洋洋的。
动物们都早早地起床了,森林里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黄鹂鸟像一个歌唱家,毫不费力地唱着婉转的歌儿;小鹿波波跟在鹿妈妈身后,悠闲地在树荫下一边漫步一边吃着微黄的草;一群小猴子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相互搔痒;两只乌鸦站在树枝上聒噪地叫着,好像在激烈地争论一个话题;狐狸身批大红袍,眯着细长的小眼睛,好像在酝酿什么鬼主意;一只鬼头鬼脑的小田鼠鬼鬼祟祟地跟在狐狸身后。
小松鼠翻了翻身子打算继续睡大觉,因为它对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感兴趣。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上蠕动,它用手一摸,天哪,竟然是一只可怕的毛毛虫!
睡眼惺忪的小松鼠一下子就被吓醒了,像离弦的弓箭一般,“嗖”地一下便蹿出树洞,落到了草地上。它全身的毛毛都竖起来了,看起来像一个毛毛球,不住地在地上发抖。
小松鼠最讨厌、最害怕虫子了,尤其是毛毛虫,看到毛毛虫它都忍不住打哆嗦。
这时候狡猾的狐狸“哈哈哈”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手道“胆小鬼,胆小鬼!”
草地上的小动物也不明真相地纷纷大笑起来,它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家都在笑。猴子们笑地前仰后合,小田鼠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笑得喘不上气来,乌鸦也跟着凑热闹,在树枝上“哑——哑”地叫个不停。
小松鼠蹲在地上,半截毛茸茸地尾巴,警惕地直立着,两只小手乖乖地掬在胸前。滚烫的泪水在它圆圆地眼睛里来回打转,它还是狠狠地把泪水憋了回去。
因为这已经不是它第一次被捉弄,它已经习惯将泪水憋回去。动物们知道它胆小,所以常常捉虫子吓唬它,刚开始它会被吓得嗷嗷乱叫、抱头鼠窜,后来只是哭,再后来它依然害怕,却不愿再哭了。因为泪水从来不会引起动物们的同情,它们只会觉得好玩,然后变本加厉。
动物们显然对小松鼠的表现有点失望,它们多想看它抱头鼠窜、涕泗横流的样子。没过多久,笑声便渐渐停了下来,或许大家都觉得这并不怎么好笑,甚至有点无聊。
小松鼠强忍着泪水说道:“是谁把毛毛虫扔进了我的树洞?”
四周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回应。乌鸦在树上坏笑着叫道:“哑——哑——胆小鬼——胆小鬼”
小松鼠吼叫道:“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干这样的蠢事,我的朋友如果知道了,一定不会饶过你们的!”这声音是从它的胸腔里发出来的,所以很有穿透力。
这时候,狡猾的狐狸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脚狠狠地踢飞地面上的小石子:“哈哈哈,太好笑了,你还有朋友?又蠢又胆小的短尾巴松鼠说它有朋友,你们相信吗?哈哈哈......”
接下来又是一场不怀好意、经久不息的嘲笑声。
小松鼠伤心地爬到树洞里,把头深深埋在胸前那片洁白的绒毛上,默默地哭泣着,任眼泪肆意流淌下来,滚烫的热泪把胸前的毛都打湿了。
这就是小松鼠的生活。在弱肉强食的大森林里,一个从小没有父母保护,体形弱小,善良到有点软弱,只有半截尾巴的小松鼠,似乎理应受到大家的欺凌与嘲笑。
02
而此时的皮皮正依偎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呢。
劫后余生的皮皮似乎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它不会像以前那样,一有空就飞奔出去,总也玩不够。它好像对外面的世界丧失了兴趣,是啊,一次坠入陷阱的死里逃生,足以让皮皮意识到大森林的凶险。
它多想去找小松鼠玩啊,可是想起那个陷阱它又总是告诉自己:“算了,等我长大一点再去吧。”
相比出去玩,它更喜欢待在爸爸妈妈身边。妈妈会给它准备美味的胡萝卜,会给它讲好玩的故事,会用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它的皮毛。这感觉真是太美了,皮皮想着:我永远也不要长大,我要永远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兔爸爸最先发现了皮皮的变化,它感到了深深的忧虑。
有一天它对兔妈妈说:“亲爱的,你感觉到皮皮的变化了吗?”
“嗯,这可怜的孩子受到了惊吓,都怪我,我不应该让它独自出远门的。”兔妈妈自责道。
兔爸爸:“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森林里,它早晚要学会独立生活,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这次落阱,就是对它的考验。”
兔妈妈担心地说:“可是,这孩子还太小,胆子都吓破了。”
兔爸爸安静地思考了好久:“别担心,亲爱的。我们一起想办法,来帮它找回勇气。”
兔妈妈忧虑地点点头。
在这大森林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刚出生的动物幼崽最多只能与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两年,在这两年里,它们要学会找食物、学会识别危险信号、学会反抗敌人等技能。两年一到,动物的父母将会为孩子举行送别仪式,让孩子开始独立的新生活。
而明年的春天一到,兔爸爸和兔妈妈将不得不为皮皮举办送别仪式。
所以兔爸爸和兔妈妈的任务非常艰巨,它们必须在即将到来的严冬里,帮助皮皮找回勇气,教会它独立生活的本领。
此时的大森林已步入深秋,在和煦的日光照耀下,乌卡卡森林那么安静祥和。一阵风吹来,一片片金黄的树叶便被风裹挟着飞走。树上稀稀落落的树叶在枝头瑟瑟发抖,好像在祈求冬天晚点到来。
此刻皮皮吃得饱饱的,正在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嬉皮笑脸地央求妈妈讲故事呢。它还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它要面临一场事关生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