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生
年轻时候的悸动,总是找不到源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药石无医。
不知道是不是隐形的规律,女生永远过不去数学这道坎,而男生总是对着英语叫苦不迭。
被数学老师称赞“只要好好保持上重点高中绝对没问题”,却被英语老师指着试卷连连叹气道“你这个分数上普高都难哟”的骆丘同学,经常表示自己的世界观出现了破裂。
“你把卷子订正好,不会的问夏末,好了来办公室找我。”英语老师一脸恨铁不成钢。
反观骆丘,被念叨的一愣一愣的,盯着自己布满了红叉叉的卷子,一脸生无可恋。
“你说,为什么陆念的英语就这么好呢?” 老师走后,骆丘趴在桌子上,转过头幽怨的问我。
我顿了一会,在脑海里思索着这个熟悉的人名。噢对了, 陆念,四班,身居教学楼最高的五楼,却总引得一波妹子们不惜爬断了腿,每日放学“碰巧”路过他们教室门口只为瞥他一眼。
之所以对他这么了解,是因为邹悦和林星遥很不幸又是这波妹子中的其中俩个,天天念叨着陆念和骆丘成为朋友完全是因为“物以类聚,帅哥之间相互吸引”的真理。
总的来说,陆念,就是和骆丘共处于“高颜值星球” 的生物。
我假装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大概是为了看懂女生送的英文情书吧。”
骆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怪异,半晌从桌肚里摸摸索索出一封粉红色的信:“我这儿也有⋯⋯可是我⋯⋯看不懂。”
说罢,他拆开那封信,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浏览了几遍,最后把头重重的砸在课桌上:“全篇我除了‘like’什么也看不懂!”
看到此情此景,我只能为那位可怜的女生默哀三秒钟,花费大把精力写了篇英语情书,就想在男神心里留下文雅博识的印象。
奈何,她男神是个文盲。
骆丘抬起头来,扬扬手中的信:“要不,你帮我看看?你英语好,你看得懂。”
我的白眼刚酝酿完想要翻,就听到这厮又道:“算了算了,把人家的情书给别人看好像不太礼貌。”
还算有点良心,我这样想着。
“区区英语小儿,怎能难得住我齐天大圣!看俺老骆不收了你!”骆丘猛的大喝,只听见“啪”的一声,他把情书压在课桌上,昂首挺胸气势满满的开始钻研那张布满红叉的卷子。
得,算我没说,他的“有良心” 只限于其他人,对于我这个同桌可没见得丝毫的怜惜。
我无奈的弯腰捡起刚被吓掉的笔,起身时却看见了了骆丘认真沉思的侧脸。
教学楼旁栽了一棵三人环抱一般粗的树,枝繁叶茂,打开窗一伸手便能触摸得到。一阵微风拂过,枝条轻轻点着窗,斑驳的影子打下来,伴着阳光一齐打在少年的白体恤上。
我靠的太近竟有些看的不真切,若是在远处看来,大抵是幅很美的画面。
我向来对人的外貌没有过多的注意,因为这是一生下来便注定了的东西,无法用努力与汗水换得,注意久了只会让人愤恨上天不公。所以,让自己不愉快的事情我从不愿意做。
可是,此时此刻,我突然有些明白那些对着骆丘哇哇尖叫脸红的女生的心情了。
原来有些人的脸天生就是上帝创造出来供人欣赏的。
我见识过陆念的面孔,或许有些许的少数民族血统的缘故,五官显得十分立体,目光深邃。
可我难以复述骆丘的脸,说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却能让人一下子觉得十分的阳光潇洒,却不失温和,可是温和这个词又太接近女性化,又有些不恰当。
精致。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我想,如果说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骆丘,那就是精致,一切都恰到好处的完美。
“哈哈!我就说没有大圣我解决不了的题!”骆丘突的扔下笔,整个人往后仰,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大概是注意到我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骆丘立马把头扭向我:“英语课代表大人~帮小的看看这题我订正对了没。”
我看看他狗腿的模样,就差摇晃着尾巴了,又看看那满试卷的狗爬式字体,嘴角不禁撇了撇。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错了?”少年着急忙慌的靠过来,自然的把头搭在我的臂弯上。我又闻到了那股不知是洗衣粉还是沐浴露的淡淡的清香。
“没错!你⋯⋯你赶紧把你的头拿开!重死了!”我假意嫌弃的低下头,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机能。我脸红的程度与脸烫的程度是成正比的。
而如今我明显的感受到我的脸已经如火般滚烫,天知道要红成什么样子。
一定是我很少和异性接触,所以骆丘一碰我就感到异样!一定是这样!
我对自己想出的理由十分满足,确信的点点头,慢慢感受着滚烫的热淡下去。
“耶!同桌最棒了!”骆丘讨好似的欢呼着,丝毫没意识到刚刚的举措给我留下了多大的影响。
他蹦跳着携着英语试卷去找老师,不慎碰落了刚刚放在桌角的情书。
我看着他的背影,实在搞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骆丘一样,有着精致的面庞却有着又豪迈又幼稚性子的人。
顺手捡起了地上的粉红色信纸,仅仅只是斜睨一眼,也不得不感叹,主人公真是写的一手好看的英语花体字,想起骆丘狗爬式的字,不禁一阵好笑。
抱着欣赏和好奇,我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到了落款处,上边赫然写着“FangQingqing”——
方清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