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落万家;屋内,静寂安然。一连两天的小雨,涤荡着聒噪的声音,过滤了一切繁杂的琐碎。静静地听雨,如余秋雨的听听那冷雨,只不过此时,我所听到的并不是冷雨,而是深情与柔情并存的雨声。
很久没有用心去看一场雨,或是伏在房间一角静听雨声。那种下雨天,一个人趴在透明窗户边观雨,看着暖色电影情节,累了慵懒睡去的画面,好像只有在电视里看过。设想着自己有一天会如此闲适安然,却觉得湖上撑舟的人更似自己。烟雨江南,带着一顶斗笠,坐在乌篷船上,看湖面一点点氤氲,房屋在烟雨中缭绕,朦朦胧胧,如梦如幻。恰巧应了那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这样一句深情的告白,无需加以广而告之,便让苏州轻松入了座。
想来去苏州还是四年前的事,那时地标性建筑大秋裤刚建成不久。因为夏日炎炎,距离秋裤一河之隔,便选择了远观。围着金鸡湖,转了小半圈,望向湖面时,波澜不惊,沙鸥翔集,但是没有岳阳楼记里的锦鳞游泳,好似少了些什么,却又什么都刚刚好。中午时,在湖上的妈妈咪呀就餐,这是一家意大利人开的西餐厅。给我做披萨的也是一个外国人,但是我忘记了他是哪国人。只记得当时他用英语热情的问我味道怎么样,我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美味极了。夜晚时分,走上李公堤,不再回头,一个晚上竟然绕着金鸡湖一圈,而后回归原点。现在想想不知当时哪里来的胆子,孤身一人和深夜对话。苏州,给我的感觉不仅是一个文化古城,更是一座富有人文情怀和古朴典雅的气质城市。在这里生活的人,节奏似乎很慢,慢的可以领略四季的细微变化。平江路可谓是其代表,如果去了苏州,就去逛逛吧。走在青桥石板上,仿佛时光凝滞,物我两忘,唯有古木在一一细说千年的风雨。
话说重回雨中,最近的一次是二月份的马岭之游。驾船湖上,与小雨相携相伴,足有一小时。船来回在湖中心游来游去,山野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之中。想来奇怪,雨水密而快,却听不到一点儿坠落的声音。好像只是轻轻的沾了一下湖面,随即与湖水融为一体。那天水上还有一只黑色鸭子同我共赏,它滑行的速度很快,所到之处留下电光一样的白线,直直的,好一会才散去。我调皮的开着船追它,它却一会一个消失不见,最后追不上它的我选择了另辟蹊径。湖上之行,是我有史以来和雨接触的最为亲近密切的一次。告别了以往的烦躁,甚至是讨厌,我觉得自己有些喜欢上下雨的天气了。因为小雨不停,所以山上的植物更显娇艳欲滴,那天的山面是红绿黄的缤纷,树木参天般的盎然挺立。游人不多,倒多添了几份清静。下午,太阳出来,天清气朗。整个马岭瞬间明朗起来,风格突变。似有苏东坡定风波中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的感觉,只是此时归去,也无风雨却有晴。
雨天不听雨,可惜了雨落自然奏出的音乐声;雨天不观雨,浪费了雨呈空中的翩跹唯美;雨天不闻雨,则与万物生长失之交臂。如若可以,撑一把伞,独行于小路,慢慢的将这春雨中的花草看遍,像看一生一样,让春天的雨,每一滴都滴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