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情书 ——忆我们共同走过的路

小胖比:

自从认识你以来都五年多了,还没有给你写过哪怕一封情书,不是不爱你!只是没有想过用这么一种“老土”的方式来表达情意,女生不都爱玫瑰花、巧克力吗,请原谅我的粗鄙和浅薄。

前段时间看了一本书——《模范情书》,里面收录了国内外近百篇千奇百怪、形式各异、新意别出却都情深意重、情深款款的情书,看后令人不禁动容、唏嘘不已。

其实,在艳羡别人家爱情的同时,咱们俩的爱情是不是也一样伟大、沁人心脾,不因为其他,只是因为任何情侣之间的爱情从来都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上到杨过、小龙女之间的痴情绝恋,下到普通夫妻之间的柴米油盐,天下独此一份,咱们的也不例外。

我觉得我该用我的笔触把我们之间的爱情点滴记录下来,献给你,以弥补先前从未给你写过情书的遗憾,也可以等到咱们老了之后再看,回忆年轻时的少不更事、岁月静好、你侬我侬。

这封情书的副标题是“忆我们共同走过的路”,既然是回忆我们共同走过的路,那就先得从路的开端——第一次见面时说起。

(一)首次相见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吗?没错,2010年5月22日,多快啊,一晃六年多了!我相信地点你一样也记得(我没自作多情吧),是在咱们生活的城市中最具文艺气息的地方——图书馆。

什么,你问我是否还能记得你的穿着打扮?

开玩笑,那必须的,刻骨铭心呐!其实你知道吗?没见你之前,我把你想象成一个穿着连衣裙、披着整齐长发,裙裾飞扬、仙气飘飘的娴静淑女,没办法天生就好这口(你不会打我吧)。见到你真人时让我小跌了一下眼镜(请原谅我的实事求是),怎么穿了一身七分休闲裤和短袖衬衣,衣服颜色偏暗,一副中性干练的身姿,虽说潇洒、帅气,但却不是我喜欢的气质类型,心里当时小失望了一下。

当然,颜值和你发我的照片还是匹配的,大美女一枚,和我挺般配(你该不会呸我一脸吧,谁叫大家都说咱们有夫妻相呢)。我远远就发现了你,你却还没注意到我,径直朝图书馆大门走去,你准备在见我的同时把借图书馆的几本书顺便一道还了。(比起我专程来见你,你是多么的不专一)

后来,我们一起去图书馆旁边的仙踪林点了一些吃食,坐下聊起天来。和你聊天给人一种清新愉悦感,你话不多但注意倾听,专注的眼睛里散发出满满的诚恳,说实话具体聊了一些什么有些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聊完之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舒畅的感觉,就像那天蓝天白云里芳香四溢的阳光洒进我的心里,就像在我的心里种下了一颗名叫真情的种子,也许预示着我们的爱情真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我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矫情)

是啊,我们第一次的见面就像一颗种子,孕育着咱们俩之间未来无限的可能性。后来我们从相识、相知、相爱、结婚到居家过日子,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托第一次见面的福。

所以,我每次想起我们之间的事情,我都会先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后,我们又经历了许多事情,许多人生中的第一次,许多咱俩之间的第一次,你都还记得吗?

第一次带你回我老家见爸妈,第一次你带我回东北,第一次出去旅行,第一次结婚(听起来好怪啊,相信我,不会有第二次的),太多的第一次,现在随着我们在一起时间的日渐增多,很多第一次已经变成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第N次,但是无论第几次,它们就在那里,不增不减,存在过就已永远在那了,它们也许会被岁月的轮毂碾压得模糊不清、破败不堪、千疮百孔,它们也许会被岁月尘封,但是只要我们轻轻挥一挥手,拂去覆盖其上的尘埃,往日的场景会像相册中的老照片一样清晰的在我们脑海里定格并一一铺展开来,毕竟它们的保管箱是我们共有的心房。

接下来,我会继续打开我的保管箱,翻一翻还不算老旧的照片,会联通到你那边吗?

(二)陪你住院

还记得我带你去市二附医院做小手术那次吗?就在去年年初,一直以来你胸部就有一个小包块,以前就去医院检查过,医生查后认定是乳腺增生,建议采取手术,也可保守治疗,注意饮食即可。年初你说那里有增大的趋势,心里总有些不安心,想去做手术,以绝后患,又怕手术疼并留下伤疤影响美观,举棋不定的你在我的坚持下最终选择去医院做手术。

你对手术的担心在主治医生三言两语的宽慰中得到了缓解,也许在他看来这和男人的包皮手术难度不分伯仲,手术前的那个晚上我们还是在医生的建议下住在了住院楼里。

这是一幢新交付的住院楼,春节后才刚启用,整洁、干净、清新却也冷清,病人数量似乎没超过楼里的医护人员,前台责任护士的言语听不出夹着任何情绪和情感,不知是在配合着这幢大楼里的氛围还是受其浸染。走进咱们的房间,里面还没有人住,整齐的摆放着三张病床,我们选择了最靠里的那张。

当你换上病服从卫生间出来时,些许愁容和笑容混杂在你脸庞一现而过,那一瞬间的你对我来说有点陌生,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我要尽快带你离开这让人压抑窒息的地方,不过在离开之前咱们还得先住一晚,幸好这里没有让人恶心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床了,在医院食堂吃过早餐,我就先去上班了,你回到病房等待医生例行查房和通知手术时间,你说确定手术时间就会告诉我,我就会赶过来陪你。

手术时间定在中午,具体时间根据前面手术完成的时间点而定,我十一点左右回到了病房,医生正在做术前检查。接近十二点,医生通知可以过去手术室那边做手术了。

手术室在隔壁另一幢老房子里,与这幢住院楼有空中过道相连,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左拐右绕,先下后上,最终一出电梯看到面前和旁边的过道堆满了人,出电梯往右走,通过过道后,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里同样挤满了人,这些人各自围成几团,一会互相交谈、一会低头看表、一会又探头望向房间尽头的一扇开开合合的大门,每当这扇大门打开,要么就是准备手术的病人或自己走进或被担架车推入门里,要么就是已做完手术的病人被担架车推出来。每当一位病人被担架车推送出来时,那几团人中的一团就会急忙奔上前,急切的问询病人的情况。

毫无疑问,这个房间是一个手术室门口供病人的亲属家人等候的休息区,那扇开开合合的门里就是中间区,在里面就是手术室。休息区里气氛紧张压抑,闷热的空气中夹杂着不安、焦躁。

这是我们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形,你说你有点害怕了,我也有点蒙圈的感觉,不过我还是安慰你说,咱们是小手术,不用担心,一会就好,你很勇敢的点了点头。

手术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比我预计的时间要久很多,在这期间,这扇大门不时开开合合,有时出来的病人躺在担架车上,微睁着眼睛,面露笑容,像告诉家人自己一切安好,有时出来的病人就完全闭着眼睛,身上盖着厚厚的医院棉被,身上插着吊瓶,面无血色,一脸虚弱不堪的样子。

我有点畏惧又有点讨厌这扇门了,门开合的声音听起来让人颤抖甚至揪心。再后来,门又开了,你坐在轮椅车上被医护人员推着出来了,你的脸上眉头紧蹙,手紧紧的扶着伤口周围,瞅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我们逃也似的撤离了这个地方,回到了病房里。

做完手术的你,尽管是个小手术,仍显疲惫不堪,由于单位还有紧急的工作要处理,我扶你上床休息后又回单位了,准备下班后再接你回家。

晚上六点,我回到了病房里,你伤口处的麻药药效逐渐散去,疼痛阵阵袭来,平时乖巧好脾气的你不时牢骚满腹,我成了发泄对象,有点新奇的体验。不过,我满心理解,只不过这一次角色兑换了,这就是夫妻嘛!

以后几天里,你都是在不舒适中渡过,伤口的疼痛,夜晚绷带紧绷时对胸部的压迫造成难以入睡,感受睡在身旁的你辗转反侧的动作,我其实也一样不好受。经此一役,我们都明白了健康是大于天的,没有好身体啥都谈不上,以后咱们得好好锻炼身体,健康饮食,增强体质,共赴未来,你同意吗?

(三)跟你回家

还记得那年跟你回东北老家吗?

那是在2012年春节前夕,我们从深圳坐飞机到哈尔滨,再从哈尔滨坐火车去你老家伊春。那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去东北也是第一次经历极寒天气,去的飞机上我就一直憧憬那会是一种什么体验,会不会真的像别人所说的往室外泼出一盆水,还未落地就结冰了,哈哈!

记得抵达哈尔滨那天的温度是零下十五度,走出机舱门行走在连接飞机与候机楼的过道上时,寒风冷不丁从过道的缝隙处飕飕扑面而来,尽管早已全副武装,我还是被这零下十五度的风结实的问候了一下,好冷!打小就没经历过这种温度,正好印了雪碧那句广告词:透心凉,心飞扬!

你陪我逛了半天哈尔滨之后,夜晚我们又踏上了去伊春的火车,由于过年前夕车票太紧张,我们只买到了坐票,晚上十点发车,第二天清晨六点抵达,一夜兴奋的煎熬。

车厢内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学生时期每次寒暑假回家或返校的景象,过道上被挤得水泄不通,站着的、坐在地上的、斜倚在座位靠背上的都有,比起他们,我们能买到坐票已经是很幸运了。

火车在小兴安岭的森林间缓慢穿行,几乎每个小站都停,车窗外早已是漆黑一片,车厢内灯火通明,由于暖气供应充足外加大家都挤在一块,就算外面温度再低,似乎也是另外一个世界,咱里面甚至还有点热呢。一路上,我们半睡半醒,困了就睡,饿了渴了,就边吃你在上车前买的哈尔滨红肠边往嘴里灌着热水。就这样折腾煎熬、迷迷糊糊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我们抵达了你的故乡——伊春。

伊春此时已被大雪完全笼罩,白茫茫的一片,温度降至零下三十多度,刚下火车没多久,手脚已经哇凉,过车站门口没多远,就看到了爸妈、大姨来接站了。

坐上回家的出租车,我们又暖和了,那时我内心兴奋极了,透过车窗张望着这座对我来说完全不同的城市:四五层高的民居分布在整齐宽阔的街道两旁,路面上下水井盖里持续冒出的蒸汽白烟,似乎在与远处工厂里高高的烟囱排出的废气遥相呼应,热情朴实、真诚善良的出租车司机笑脸相迎、每问必答,也许验印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真理。

这就是我对伊春的第一印象。

到家后,我们休息了一会。接着,老姑又带着我们去给爷爷奶奶上坟扫墓,他们的墓在大山里,我们乘坐了十几分钟的出租车再走了十分钟左右才到那。老姑说春节前给过世的老人上坟是这里的习俗。

回来的路上太阳已完全出来,又是一个好天气!

蔚蓝的天空中竟藏不住一丝云彩,橙黄轻柔的阳光从天空中拥抱着地上的一切:高大挺拔的青松、白雪皑皑的地面和准备迎接新年才有的期盼着的表情,山脚下延伸出一排排村落民居,袅袅炊烟从屋顶的烟囱口腾腾升起,透过白色的烟俯瞰被白雪覆盖的它们,好一幅东北轻雾雪乡图!

我们的伊春回乡探亲之旅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后来我们又去了伊春河!

伊春河是伊春的母亲河,灌溉滋润了一寸寸伊春沃土和一代代伊春人。

此时的伊春河已经“千里冰封、顿失滔滔”,宽数百米的河道上承载着厚达几米的坚冰,冰又被白雪覆盖着,不深不浅的积雪上到处都是人走的脚印,偶尔还能看到自行车车轮印,河道的中央由于两岸的行人不停穿河而过形成了一条两米宽的雪路,不时还有行人走过。

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摆放着十几块巨大的宛如石凳一般的正方体坚冰,据说是用专门切割冰块的机器从河道上切割出来,供行人坐下休息之用,对我们来说就是照相美拍的好道具。

我们、金凤姐、小勇姐夫、小佳佳和大姨在敞亮的河道上摆出各种POSE照相、玩耍:大姨最爱照相,姐夫翻着跟头,你和佳佳做起了运动体操,最后竟然横躺在雪面上休息。很快就接近黄昏,尽管温度不断下降,我们却在不停的喘气,就差没把外衣脱下来。

冬日西沉,湛蓝的天空渐趋深蓝色,周边万物在余晖的浸润中也缓缓变暗,远处的伊春桥横架在伊春河上,更远处的青山已呈浅黑色,本就不闹腾的天地又要开始寻找那静谧的暗夜。

我们意兴阑珊的缓缓穿过河道,重新回到了岸上。上岸后,手脚很快就凉下来,东北夜晚户外是待不长的,我们相拥着匆匆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回望伊春河,和我初看它时几乎一样,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变换着色调,也许它和我们一样需要夜晚、需要休息,重新迎接第二天的到来。

小胖比,正如你所知,我的童年是在一个小镇上度过的,那里安静、朴实,街道不宽、人很善良,有些年份的寒冬会迎来一场大雪,漫山遍野的瑞雪间点缀着行人的脚印,白天我会和小伙伴们一起打雪仗、堆雪人,晚上会躲在屋里看窗外飘飞的雪花缓缓落在马路上,感知着那一片寂静如初的雪国世界,仿佛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存在,我很中意也很怀念这种感觉,在伊春我找回了这种感觉,就像回到童年的小镇一样。

感谢你带我回家!

一不小心就像祥林嫂那样唠叨了这么多,你不会嫌我墨迹吧!没办法,谁叫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的路呢!

未来我们还会一路走下去,我的情书也会一路写下去!

未完待续哈!

                                                                                         你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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