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望不到边际的公路，像两条白色实线伸到远方。周围苍茫，只觉大地空旷。车厢里，是朴树的那首《平凡之路》，夜色寂静。而我们，是赶路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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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亮光，是头顶那轮圆月，一路照着前进的方向。偶尔晃着大灯呼啸而过的重卡，像是从远方袭击而来的敌人，连续射击，使人睁不开双眼。途中偶现星星闪闪的灯火，满怀期望。
我们终究不过是孤独的旅人。
途经一个名曰刚察的县城，漆黑里，有一家亮灯的面馆，三三两两面孔粗糙的藏族男子，在角落里抽烟。下车，寒意袭来，裹紧肩上的羊毛披肩，进店。屋内灯光温暖，戴头巾的高原女子招呼我们坐下。放眼，才发现角落里的目光纷纷踏来，原来，我们才是陌生的旅人。穿过内屋的厨房，越过戴白帽执勺的男子和围头巾面容安详切牛肉的女子，去所谓的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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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弃的杂院里，有一只黑狗，对着陌生的我们犬吠。踯躅不敢前进。前来，一个女孩，约摸十三、四岁，羞涩的笑容，用有些生涩的汉语对我们说“不怕，去吧”，高原红的脸上，满满的质朴。
或许是夜的记忆最原始，这一幅未上色的黑白画，一直莹莹绕绕，挥之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