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首，其实是汶川地震给我的诗。

十年后，般若多光的诗写到了重建，而这一首，仍是那时，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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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志在我胸》

                  ——车槐

温饱的年代

偶尔

困在房里

女人的胸

是男人的一道菜

地震的时候

一直

困在房里

男人的胸

是女人的一道菜

获救后数天

完全

困在房里

男人的胸

是男人的一道菜

等待的日子

情愿

困在房里

女人的胸

是女人的一道菜

男人没死于感染

女人得以问男人

为什么给她

吃胸口的肉

而不是小腿

男人反问女人

下口的时候

惨叫声那么大

为什么咬得

那么干脆

女人笑起来回答

都说男人的胸肌

华而不实

练那么壮

只当是备用吃食

男人笑起来

立刻疼得

惨叫

因而更痛

惨叫声那么大

护士飞奔而来

给男人注射

各种毒品中的

一种或两种

恢复平静之后

女人说

这就算是

报答

生育的那一场

痛

男人又笑

毒品缓解了痛

说起

女儿当时

在两人身边

死得很干脆

没有那么痛

女人也笑

轻轻说

她的胸还在

还很漂亮

等男人伤愈

可以大肆蹂躏

还有

另一个好地方

可以来一场

更猛烈的地震

房倒屋塌

才允许停

男人说

要生一个

更漂亮的女儿

名字不改

小名也

还用那个小名

女人说

也许生个儿子

可以告慰

四位

重男轻女的

老人的

在天之灵

男人说

明年

五月十二号

要给五个人

烧纸

女人说

提前两个月

就要买好

足够的纸钱

到那天

到处都是

烧纸的人

男人说

一时间

汶川纸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