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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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自从妈妈跟小七说了他们小时候的事后,这个孩子总是对他们的过去表示出极大的兴趣和向往,没事就喜欢缠着妈妈讲。
“妈妈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
“我还想听,再讲一次吧。”


秋天的田野,空旷,神清气爽,风自由地热烈地奔跑。

邻家姐姐春燕说,我们去拾稻穗吧。

一呼百应,左邻右舍的小伙伴脸上洋溢着快乐,提着篮子背着背篓走向碧空下的田野。

收割后的田野袒露着褐色肌肤,软绵绵暖呼呼的,慵懒而惬意。捆扎后的稻草人整整齐齐的像士兵排列在田埂上。

并没有多少稻穗被遗漏在田野里,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们把田野当成了游乐场。

春燕姐姐是我们的头,不仅是她的年纪稍长,更主要的是她会组织好每一次田野里的角逐和游戏。

刚出家门,春燕姐姐将我们按高矮排好队,我们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唱着歌来到村前的田野。欢快的歌声吸引了更多小伙伴的加入。

到了田野,我们就一字排开,按年纪分成两个组,春燕姐一声令下,我们放下背篓和篮子,先来一场百米冲刺作为拾稻穗前的热身运动。

明明只是一场游戏,小伙伴还是拼劲全力向前冲。

风在耳边耳鬓厮磨,空气里混合着泥土和谷草的芬芳。


“妈妈,我知道了,舅舅是跑在最后面的一个……”小七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说,“可是,舅舅太调皮了。”
“舅舅那时候跟你现在的你一样大,读小学四年级呢。”


跑在最后面的小龙捂着肚子缓缓地蹲下,嘴里痛苦地叫“哎哟哎哟……”

春燕姐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叫,都别跑了,别跑了,小龙不舒服……

所有小伙伴“呼啦”一声全为了过去,每个脸上都露出了担心,“小龙,你怎么啦?”

春燕姐更是要背着小龙回家找医生。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小龙扶上春燕姐的背,谁知,小龙这时生龙活虎般冲出人群,在小伙伴们面面相觑的目光里跑向终点。

他鸡立鹤群样站在谷草垛旁,手指着我们在那得意地大笑,“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原来小龙为了争第一装病,趁大家担心他的时候跑向终点。

醒悟过来的小伙伴看他为争第一想这么个招来骗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他。

但小龙认为自己没错,还铮铮有词地说“兵不厌诈。”

春燕姐更是气得直跺脚,她朝大家使了个眼神,大家一拥而上朝小龙跑过去,小龙被大家围在草垛边,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大家的天罗人网。

大家把小龙摁在草垛上,就使劲挠他。后来大家就互挠。有怕挠的小伙伴趁机躲进田埂的稻草人里,把自己变成稻草人。田野里全是小伙伴的快乐笑声。

大家终于玩累了,就躺在田埂上,看白云悠闲地从头顶走过,或是闭上眼听灌溉渠里流水淙淙。


“妈妈,我也想变成稻草人。”小七看着瓦蓝的天空羡慕地说。
“等秋天稻田收割后,我们去了外婆家,你可以试着变成稻草人。”妈妈不在意地说。
“骗人,妈妈每次都重复这样的话,我从来都只在电视电脑上看到稻草人。”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


第二天,邻居去搬谷草给牛吃时,看着田埂上原来整整齐齐的稻草人或躺或卧狼藉一片,看看炊烟袅袅的村庄,无奈地叹口气,嘴里嘟哝着:谁家的鸡把我家的稻草扒成这样,下次看见了,非得说说。


“妈妈,上次你说的是稻草被猪拱了。”
“一样一样,”妈妈没想到自己也是一脸神往:“反正快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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