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志忠‖《牵挂》(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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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崎岖坎坷,狂风暴雨,还有恩怨情仇,迷惘惆怅,也有喜怒哀乐,怡心静爽,亦有低迷平淡,轰轰烈烈,更有波澜壮阔,春风得意。这许多帷幕可以瞬间拉下,唯有爱永远没有落幕,只有爱,在默默地陪伴。

今夜,思念的花又开满了我的梦境。那还是孩子很小的时候,能让孩子进城上学,携妻带子从那个小山村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住在一间租来的简陋的小瓦屋,屋内光线阴暗,堆放着各种杂物,显得杂乱无章。打扫干净住进去,但也能让我有一个沉静的,甜美的梦。侵湿夜色馨香的记忆伴着挥不去的思念,一幕幕饱含热泪的场景使我的心情如荆棘与鲜花的纠缠。初为人父,喜不自胜,思想着在孩子的成长环境和教育上做到一个父亲一个好父亲的职责。使我的孩子像鲜花一样红得娇艳、绿得新鲜,能具备良好的品格,养成好的行为习惯。于是毫不犹豫的带着孩子进城,面对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阔大操场,亮敞教室,儿女们天真懵懂的脸上写满了好奇,挂满了留恋,充满了向往,便随着父母一直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自那时起我教他们真诚善良,勇敢坚强,默默祝福我的孩子平安幸福,健康成长,学业有成……对于父母而言,孩子快快长大是期盼,学习高考工作就是人生,那些陪伴的日子充满艰苦的逆境,生活的清贫拮据,但陪伴,陪读一如既往……记得,最温暖的时候是周末,一家人大大小小,叽叽喳喳,晚上带孩子出去逛逛夜市,吃吃夜宵,看着儿女吃得津津有味,一股股暖流从心底升起,看着儿女们玩的兴致勃勃,一层层欣慰从脸颊滑过。伟大的俄罗斯作家托尔斯泰有这么一句话:幸福的家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各有各的不同。我总认为,儿女,是我为之奋斗一生的动力和期盼,也是我的精神支柱和闪光点,更是我精神和灵魂之所,做为父亲就应该是一座巍峨的山,为自己的孩子遮风挡雨,那条成长的路上,守着儿女的成长与悲欢,用燃烧自己照亮儿女,哪怕是微弱的余光。岁月绿蔓天长,季节轮回枯荣。好在我的孩子们乖巧温顺而又善解人意、勤奋好学品学兼优,是所有人眼中的好孩子,好在顺利的考上了大学读取了硕士找到了工作,好在儿女们不负所望,长大了都能演好自己的角色,好在孩子虽天涯海角只身漂泊但让我看到了黎明后太阳升起的万丈光芒。好在一抹温润的暖意又见炊烟升起时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

我含着眼泪,注视着孩子们渐渐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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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消夏蓉,桃花开处夕阳晚,满眼都是飘零的落叶,落叶虽有声,深爱却无痕,一幕幕饱含热泪的场景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忧郁一袭心尖。辗转反侧,久久不眠,思绪飘飞,心事落痕。多少次午夜梦里想起他们的笑,翻阅那些尘封的记忆。爸爸一心一意为孩子省吃俭用,节衣缩食营造的那套三室两厅,让我的孩子有自己温馨的摇篮和避风港,而今变成了空房屋。我只好翻阅那些“珍迹”与“藏品”,看到那盒珍藏着玻璃球、脱皮的足球、磨平的乒乓球拍······仿佛看到一个孩子一颗最透明最纯真最善美最快乐的童心。爱,尘封了艰苦岁月,描绘着细碎心情,思念的距离拉长又缩短,既遥远又迟近。万家灯火摇曳着温馨的念想,铃声响起,电话的这端无比想念装饰成摇拽的快慰,我的思绪漫过云烟和蓝天但从不暴露这微不足道的自私的爱。人生如路,孩子们须在荒凉中走出属于自己繁华的风景来。而父母则要在四季的轮回,生命的规律中演绎一场场悲欢离合的梦。他们各自工作生活在自己的位置上,我想,我以往所有的辛苦与付出都值了。静静地杵立,绽开满心怒放的希望,生活的美好便只有在我的等待中,等待孩子的归来。春节,儿女们回家过年,又匆匆返程离去,而站在原地默默地再次注视着他们走远,心里一阵阵发酸。背过身,刮水器都来不及把思念的厚实的泪水刮尽,只有借爱的名义把藏在心底的岁月轻轻的风干。潇潇雨柔,倚窗斜凭,滑进思绪心扉,久违的温馨幽幽而来,缠绕在指间,多么眷恋那粗茶淡饭,家人欢聚,其乐融融的日子。人生亦流年似水,吾乃凡夫,永远放不下人生的别离愁绪。路灯摇曳、柳荫轻语,我喜欢独自漫步,独自逛街,独自看书,独自淋雨,独自爬山,孤寂就像是人生的文字,寻找灵感,感受幸福。我喜欢站在人烟稀少的山之一隅,喜欢一个人在空虚的角落里放逐飘荡的忧伤,喜欢一个人走在河边的小路上,喜欢遥望环视一望无际的绿,喜欢用一枝瘦笔,再次镌刻出岁月的风霜,尽管细腻的笔尖,承载不起思念儿女的重量。或一味的索取,从中感受思念中的美丽,美丽中的凄凉,凄凉中的自豪,自豪中的期盼,期盼中的等待。用文字的素笔盛一怀白云的柔情,让笔下的墨香渲染着婉约情愫,舒放心灵!父亲节的时候,自责的想:总是鼓励孩子学会独立,自强,其实他们还很小,不该背负生活的沉重。孩子说他离开我时感觉变大,变强了,而我感觉离开孩子后却变小、变弱了。晨风轻拂,烟雾袅袅,风把挚爱吹向天之涯,落到海之角,让我的宝贝枕着我的祝福晚安!那里有我期盼,那里有我思念,那里有我幸福的牵挂!

像我这样越不称职的父亲,越是无比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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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朝霞落日,闻花香暗飘。人活百年,任青丝绾成白发,弹指一挥,任皱纹爬满脸庞。现在,我唯一的牵挂是当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也就了无牵挂,却牵挂着把这种牵挂的伤疤留给了我可怜的孩子!



姚志忠

姚志忠,男,汉族,教师,宁夏西吉人,系中华文艺学会会员,中国青年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中华文艺》、《芙蓉文汇》、《诗刊》、《品诗》等国内十多家报刊发表论文、诗歌、散文、小说、杂文等作品百余篇(首),十多篇(首)分别获奖。获中华文艺首届实力派作家荣誉,并被纳入中华文艺名人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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