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闲从心来,无事可排解,正当时听到窗外三五小儿在村中的巷子里吵闹声,对此时身在家中因放年假回来的我来说,甚是悦耳。在城市待的久了,每天听到的是人群的喧嚣、汽车鸣笛,看到的是早晨上班人的行色匆匆、晚上华灯色彩斑斓。我们各自忙碌为了生活地更好,努力拥有可以让自己满意的人生状态,无关名利。
此时听到孩子童真的嬉戏欢闹声,心里有种莫名的欢喜,就像是看到了多年以来心心念念却从不提起的那个姑娘的熟悉背影。正在陪母亲聊家常的我突兀的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拉起帘子、推开玻璃,伸着头探出半个身子寻找那群邻家孩子,然后盯着他们出神许久。我的一系列动作引起了母亲的注意,她走到我的身旁瞧见了那群孩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对我笑笑说:“去吧,下去看看。”我有被看穿的窘迫,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拿起羽绒服往楼下走。
走到我们家西南角的一块空地上,看到有五六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在跳皮筋,另外三四个小女孩在踢沙包,两个七八岁的男孩在玩弹珠。他们脸上的笑纯净、美好,有村上的长辈路过热情地问好、打招呼。冬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发出点点星光熠熠夺目,温暖、干净。走地离他们近些他们有的抬头看看我就继续玩自己的了,有两个胆大的女孩一直盯着我看目光中有着好奇,这也难怪他们不认识我,上大学离开之后就回来不多,只有过年和小长假回来,工作之后的这三年更是很少回来,每次也不多停留,其实现在的这群孩子我也不全认识,有几个可以猜到是谁家的孩子,有的肖父亲,有的像母亲。我对着盯着我看的两个女孩回以微笑,算是和她们道歉对于侵入他们的领地,也是和她们打招呼,女孩相互看看然后腼腆地低下了头。
“少小离家老大回”“儿童相见不相识”贺知章先生辞官归乡也似这般吧,不过他是暮年回乡,那些看着他长大教他无数人生道理的长辈,该归于黄土长眠于地下了吧,昔日曾一起玩耍嬉戏的伙伴,早已不是年轻的模样了,岁月在他们身上有着深深浅浅的划痕。而我幸运太多,村里老人们生活安逸富足,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陪我一起长大的伙伴们也都各自成家,有时间时三五好友还可一起玩闹。
生活就像冬日的梅花,春来时和万物一起抽枝发芽、默默积攒阳光,水分及生命所需的能量,夏日各自生长地枝繁叶茂,秋日大多枝头挂着丰硕的果实、带着金灿灿的喜悦,而梅花这时是孤寂的,在别人庆祝丰收时寂静无声,在质疑声中沉默不语,能做的只是储蓄力量等待时机,冬日来临寒冷中一个人花开,开出傲然凌寒的明艳花朵、疏影横斜中透出阵阵淡淡却经久不散的花香。一如人生中的很多时刻:你惊心动魄,而世界一无所知;你翻山越岭,而天地寂静无声;说到人生是一场一个人的战争。
生活如梅,冷冷清清的风风火火。冷冷清清地保持自己的孤独、远离喧嚣,风风火火地保持对事物的热情、追求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