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的流年,
如同系不住的冀盼,
在布谷鸟声声的歌唱中,
染黄了麦浪,
也渐渐清淡了邻家小妹做新娘时的那一抹红妆。
在我二十八年的年轮里,
有着十年的整装待发,
十年少年的希望,
还有五年的哀乐忧伤,
三年的爱情芬芳。
在这并不漫长却又韵味悠长的岁月里,
我的双手曾握过春天里的第一朵花朵,
脸颊贴过刚脱离麦穗的麦粒的金黄,
嗅到过秋雨的绵绵哀怨情长,
也舔过雪的洁白冰凉。
儿时的我们渴盼长大,
长成凡事都能自己做主的自己,
长成被叫做大人的自己,
长大后却被绕回到儿时的圈子里,
得到的是被责任束缚着的自由,
也是真正的自由。
儿时认为自己可以远走,
得到的却是回归,
流逝在老人白发里的最后的信仰,
是叶落归根的故乡,
是故人的一杯酒,故乡的一轮月,
和儿时丢弃过的一根狗尾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