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慢慢走到镜湖边,坐了下来,屈膝抱腿,一身红衣,格外显眼,静静地坐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似的。
“嘿,小九,你在发什么呆呢?”
凤九一惊,转脸就笑了,“是你啊,吓我一跳,你怎么来了?今日不用去学堂吗?”
来人正是从小与凤九一起长大的灰狼弟弟沉央,沉央也坐了下来,“今日先生病了,我们下学堂下的早,我就来看看你了,小九,你都多久没有去学堂了,没你在,大家都觉得好没有意思啊!”说完,抽起旁边的一跟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晃了晃。
凤九转脸冲着沉央苦笑了一下,“是吗?我好久没去了,放心吧,等我了了一些事,我就去。”
“一些事,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沉央拿开了嘴里的狗尾巴草,坐直了身体,有些紧张的说道。沉央可是凤九最好的哥们儿了,从小一起,这调皮捣蛋的事可没有少干,不过这义气可是足足的,这不一听凤九说有事,便有些坐不住了。
凤九拍了拍沉央的肩膀,“沉央,谢谢你,还是你对我好。”
“这个自然,咱两这关系,这交情,不对你好,对谁好?放心吧,我罩着你,啥事都好解决。”沉央并没有因为凤九登上女君位,而变得生疏,反正关系比以前更好了。
凤九还是淡定地笑了笑,“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就这几日吧,我解决了,自然就会去学堂找你们汇合。”
“真的没有什么大事?”沉央半信半疑,看着凤九这忧心的样子,她不愿说,也没法问。
凤九点点头,“真的没事,你们等我就好!”
“那好吧,我先走了啊,先生又布置了一堆作业,我得回去做了,不然他又得找我爹娘告状了,你不知道,这老头最近越发啰嗦了。”沉央一脸哀怨,站起了身。
“嗯,你快回去吧。”凤九冲着沉央笑了笑,挥了挥手。目送着沉央的离开,又恢复了开始的样子,屈膝抱腿,静静地看着远方。
沉央带着满心的疑问走了,正巧碰上了从蘑菇集买了枇杷回来的迷谷,便拉着迷谷,有些担心地问道:“迷谷叔叔,小九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沉央,你去见女君了?”迷谷叹了口气问道。
沉央点点头,但是眉头是紧皱的。“她说她了了一些事,就回学堂去。”
“哦?她是如此说的?”迷谷有些吃惊,凤九这是想通了?
“嗯,是啊,我问她是何事?需不需要帮忙,她说不是什么大事,她自己可以解决,然后就什么都没有说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等她去学堂了,一切就都好了。”迷谷说完,转身回狐狸洞去了。
“哎,还没有告诉我什么事呢?怎么连迷谷叔叔都是如此?这都是怎么了?”沉央摇了摇头,悻悻地回家去了。
当迷谷到狐狸洞门口,准备进去时,瞥见了镜湖边的凤九,连忙走了过去,“女君,你要的枇杷,我买回来了,你是在这儿吃,还是回洞中吃?”
凤九听到迷谷的声音,起身,掸了掸灰,“走吧,回狐狸洞去吧。”
“好。”
凤九转身回了狐狸洞,迷谷紧随其后,看得出的担忧,面前的这个人在佯装欢笑,好歹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她的哭她的笑,孰真,孰假,如何不知呢?
回到狐狸洞中,凤九在大厅的石桌边坐了下来,迷谷则把手中买回的枇杷摆在了桌上,“女君,哝,今日果农刚刚新摘的,很新鲜的。”
凤九解开包纸一看,闻了闻,“嗯,确实新鲜,迷谷,你也坐吧,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必拘着。”
迷谷点点头,也坐了下来,看着凤九拿了个枇杷开始剥了起来,心里的担忧少了一点,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闻到:“女君,你这梦魇的毛病是否需要找折颜上神来瞧瞧?”
凤九吐出口中的枇杷核,微笑着说道:“迷谷,我没事,你放心吧,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还能跟你要枇杷吃,还能跟你说话,我如何会有事?”
“那你为何日日梦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梦里喊的都是谁的名字?”迷谷撇过头,小声嘀咕道。
凤九的狐狸耳朵何等灵敏,如何没有听到迷谷说的话,垂下眼眸,“你听到了?”
迷谷点点头,“嗯!”
“迷谷,怎么办,我就是忘不掉。”凤九有些懊恼。
迷谷撞了撞胆子说道,“那女君可是试试折颜上神的忘情水,不就可以忘掉吗?”
凤九摇了摇头,“我知道自己为何忘不掉,那是因为我根本不想忘掉。”
迷谷闻言,叹了口气,学着凤九的模样撑着脑袋,这记忆要是个东西的话,迷谷倒是愿意替你保管着,也不至于让女君如此了。”
同样撑着脑袋的凤九,眼睛盯着枇杷出神,突然抓住迷谷的手,开口问道:“迷谷,你在狐狸洞这么久,你可曾听说有没有能够保管记忆的方法?”
迷谷被这么一问,吓了大跳,“保管记忆?女君,你听错了,迷谷说的是东西可以保管。”
“不不不,我没有说错,我说的就是记忆。你听爷爷奶奶提起过吗?”
迷谷挠挠头,摇了摇,“不曾。”
“那青丘的史籍中有吗?”凤九追问道。
迷谷更加无奈了,“女君,你知道狐帝狐后钟爱游历,这史籍都若干年没有看过了,迷谷肯定是不知道的。”
“那我们去地窖看看吧。”
“哦,好吧。”迷谷一脸无奈委屈状,这女君倒是继承了前任女君白浅姑姑的优良传统,说风就是雨的,带路,去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