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01E04 几件小事
多年以后,走上工作岗位,在和上司的一次交流中,他说了一句:你似乎没有什么敬畏心!
我对很多事物都怀着敬畏,但是无所畏惧!
1
那年初一13岁,那天周二赶集,妈妈来学校看我,我和她一起上街,农村的赶集日,街上那肯定是前脚接后踵,拥挤不堪,挪到都困难!
我兜里揣着妈妈给我的十块钱,那是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兜很浅,人很挤,有人蹭了我一下,我并没有立时醒悟,4/5秒后,一摸兜,空了,我回头,一个身影正往反方向挤,似乎喵了我一下。没有任何狐疑,就是他,也许十七八岁,不知道凶狠不凶狠!我立刻挤过去到他身边,伸手拽他,口中低沉“还来”,他悄悄塞回我手里,默默走掉了!
我当一件小事告诉妈妈,妈妈却吓坏了,“你怎么不跟我说?”我没有想过,当时没想过大喊“抓小偷”之类,也没想过告诉身边的妈妈。对我来说,没有人可以轻易拿走我的东西!
妈妈那时候很辛苦,刚给我一个周的生活费,我不可能再问他给一次。
从头到尾,我没有任何恐慌和害怕!
2
每一个班大概都有这样的人:成绩不好,看上去有点跳,但基本都跟在更跳的人后面,嘴里说得厉害,但貌似也不敢做什么坏事!
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了这位W君,也许他想证明自己确实很跳,也许他知道自己不敢动手决定找个目标克服,也许只是因为那时候我成绩好又小冲小冲(四声)的很多人看我不顺眼!总之,某一天体育课,操场,他就这么冲我来了,大概说了什么“你拽得很”之类的话,就推了我一下。逆来顺受向来不是我的风格,他再靠近我的时候,我兜里的小刀已经起开还没取出来,于是就“恰好”被他撞到了,W君一看有刀,想来又不敢来了!讪讪的自己走了!
这位W君后来一直不敢靠近我!和以前一样,还是什么坏事也不敢做,但又偏偏让任何人都觉得他不会做什么好事!
那年初二!
3
那时候大部分学校都会有这样的人,他们真的很跳,认识一些社会上的人,逃课、大家、甚至时刻准备刀子!
他们以为自己是学校的老大!
每一班都有,有的是一个帮派的,有的是对立帮派的!
Z君据说是其中比较有名的一个!
那天周日,下午到宿舍,室友在打牌,现金。我那天兴致不高,就没参战,躺床上,蒙着脸。
Z君就这么提着刀进来了,打牌室友的先进全部“没收”,问还有没有,大家都说没有了。见还有一个,他走过来,揭开我的衣服,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好像有点认识”他自言自语,然后走了。
我和Z君没有交集,不知道他是否认识我,我知道他是隔壁隔壁班的,同一级,似乎确实有社会背景!但我知道,他那天在我这里拿不走一分钱!
我也没兴趣帮室友讨回什么!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面对的可能只是色厉内荏,可是自己先失了勇气!
那一年也是初二。
当我们真诚想要感谢的时候,一定要表达出来!
4
还是在初二。
我重感冒,最后烧成肺炎。
当时我的英语老师Miss Z,她先生是医院的医生,她把我送到那边去看病!那是我第一次打点滴,到了中午,还在打点滴,没饭吃。她给我送过来了!隔壁病友以为是我亲人,我说是我老师。“你们老师真好”“我们老师就是好”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很羞涩,声音断断续续,小到可能自己才能听见。那时候的我,很不善于表达对一个人的赞美,尤其是她当时就在身边!
后来,每一次想到,心里总是匆忙了温暖。但同时也觉得自己欠一个真诚的赞美和感谢!
5
因为作文写得好,我在初二成了刊物《初中生辅导》设在我们学校小记者站的小记者,任务是搜集和撰写小作文推荐到该刊物发表,到最后也只有自己的一篇《我想你,教官》发表了!本来是有稿费的,但是因为自己没有身份证领不了,等领着母亲去领的时候已经过了时限退回去了!后来投稿兴趣大减!这个刊物貌似也没能越办越好!到初三的时候好像也没继续搞小记者站这种事!
因为这件事还认识了一个笔友,是个女孩,第一次收到她的信还蛮诧异的。通了几次信,互换了照片,她个子比较高大。后来这事被老师和母亲知道了,觉得我在耍朋友,好像她和我都没多大兴趣继续通信,也就这么断了!
我初中不知道有没有喜欢过谁,14/15/16岁,能知道什么!但大概对那么两三个有过好感,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包括那个最初认识的女孩!不然那么近,也不至于后来遥望人间无处寻了!